可是,以自己现在的圣者境界,无论怎么观察都全无所得。
“这可不是什么灵能阵列。”菲菲忽然突兀道。
她难道是已经看出了些什么吗?大可汗有些疑惑,但也难免又产生了一丝幻想,又赶忙道:“帝国已经有我的另外一个盟友。如果一切顺利,她也将发起对皇帝的复仇!我们马上会天域发起夹攻,如此一来,被龙王们镇压下来的一切,都将……”
“虫群的主宰?”菲菲打断道。
“……”
“您说的那个盟友,是不是那群奇奇怪怪的战争虫子?”
“……您都知道了?”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们家先生却都猜到了,便也都告诉了我。早在断罪战争之前,你们就是盟友了吧?这才能解释远乡星系还有狮穴要塞出现的异虫,你们的远征也能找到突破荣耀之门的空隙。不过,你们的合作,是和蛇组织那样的长期同盟,还是像我这样一杆子买卖呢?若我现在请您帮我联系她,做个中人,可否呢?我对那位虫群的最高意志还是挺有兴趣的。”菲菲饶有兴致道。
如果忽略了她眼神中依稀闪过的一丝血光,只看这张灿烂明朗的笑脸,还以为她是真的很想交个新朋友呢。
托米泰莉大可汗不好确定对方的真实意图,只是继续卑微地苦劝道:“这对地球,不也是最大的利好吗?我们是天然的盟友,不是吗?”
菲菲却哑然失笑:“那个毁灭你的梦想之国的联军,地球人也是出了大力的。谁能保证你的复仇对象只有银河帝国呢?”
不过,在大可汗准备着想要大肆地表一番决心之前,她又用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更重要的事,此舰应该和我家先生有缘。”
“……”
“哈哈哈,这话虽然有点霸道了,但终究也就只好归咎于命运的聚散无常了!我们若不是‘正好’从这里路过,又岂会目睹这一切呢?可是,若我们不是被帝国大军堵截了去路,被迫朝着深渊星云的深处转移,便也绝不会有今日的相逢。归根结底,这终究还是历史对个人命运的影响啊!”
菲菲仿佛完全变成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形状。当然了,她在这里也完全忽略了某个赛博智能文明引导AI,在这件事情中所起到的“引导”作用。
不过,这种事情就用说得太细了。
望着黑月的笑容,大可汗忽然也有点想笑了。
她现在只想嘲笑一番自己了,嘲笑自己的野心,嘲笑自己的行为,嘲笑自己的前半生,嘲笑自己的挣扎。当然了,更要嘲笑自己此时的卑微。
她明明也算是个百战余生之辈,却居然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的一生就是个笑话,但真的要以笑话结束吗?
“您真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女人。”托米泰莉可汗不像是在嘲讽,更像是在唏嘘和感慨,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羡慕。
“我不否认这一点。我甚至不否认,自己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小女人。”菲菲依旧满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所以,您其实并不想让他知道,我之所以能发动那场跨越银河的远征,是因为您的合作。您给我提供的那些最新的抗辐药物,其实是一味材料。有了它们,我才能根据王室留下的配方,制成维持理智和灵性的药物,才能抵抗银心之中最猛烈的辐射,才能启出那个遗迹。如果没有您的帮助,那场跨越了二百万光年的大远征是不会出现的。你们所谓的‘断罪战争’也不会爆发!”
埃罗人的女王露出了森然的狞笑:“菲娜小姐,您其实也是始作俑者吧?若我是战犯,您呢?”
菲菲却只是平静地直视着对方,微微颔首:“您获得的药物是联盟生产的最新抗辐药,用于危险航道的船员和领航员使用,成本不高,但由于是微粒子生物学的成功,售价却很贵。值得庆幸的是,我有过同学家里是干黑社会的,最大的生意就是做仿制药了。”
女王哑然失笑:“假药?所以,最终决定了一场影响全银河的大战的,却是假药吗?”
“仿制药。既然起到了效果,又如何能谈得上一个假呢?”菲菲摇着手指辩解道。她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其实,我的那家黑社会朋友祖上其实是做月亮糖的,很是养了一批优秀的生物学和化学方面的技术人才。可这种生意有点缺德。在我的祖父亲切而不失道义地劝说下,他们便放弃了这种生意,转向了仿制药。”
埃罗人的女王望着浑身都是破绽的黑月,小心翼翼的调整自己的灵气。对方的身躯明明只是包裹在一套大众款的蓝星卫队的制式纹章机之内,但托米泰莉可汗却分明觉得,那件专门为灵能者打造的机甲,却分明是在束缚一头猛兽的拘束器。
至于埃罗人的女王,她身上的甲胄则是在埃罗王家中流传了一千多年家宝,那个被称为“夜王”的灵子甲胄。在当年的埃罗帝国崩溃之后,埃罗王室的先祖们哪怕是润到了银心,也没有忘记带上这件武装,其珍贵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其性能也可想而知了。
可即便如此,托米泰莉可汗却连依旧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体会不到。
她的命运大起大落,她已经见到了所有埃罗人都没有见过的风景,便反而有助于自己的修行。托米泰莉可汗已经来到了埃罗人几乎无法抵达的圣者境界,若非如此的话,她甚至连最基本的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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