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黎未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廖廷彦:“你不是忙吗?”
廖廷彦摸到口袋里,顺手把电话关机,信步走进屋内,“刚才忙。现在闲下来了。”
林在溪邀请廖廷彦入座。还客气地请他上座。
廖廷彦垂眸看他, 扯了扯唇角,“林学长何必那么客气。我和黎子是自己人, 不必见外。”
林在溪大概一米八左右,算是很高了。
可廖廷彦比他更高。
两人相对站着, 廖廷彦这般微微垂着眼帘说话的样子, 很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且他心情不佳, 周身散着生人勿近的迫人气势。
林在溪察觉到了,却并不在意,只点点头说:“也好。你自便。”自顾自拿了个新的餐盘,给黎未把跟前的换掉。
黎未和他虽然同校多年了,可这样让他帮忙做事,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忙起身去接, “学长, 真是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不必客气。”林在溪温和地笑着, “你两次请我吃饭,我做这些算不得什么。下次我回请你。”
黎未正想说“不必”, 旁边廖廷彦已经接了话:“好的。那就麻烦林学长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用“学长”来称呼林在溪。
黎未扭头, 悄摸摸去瞪他——学长比你还小三岁, 你这样叫不脸红?而且,谁让你答应下来的?
廖廷彦不以为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辩解。
虽然黎未不赞同廖廷彦的回答和选择,但是他说了,她就没有刻意去反驳。
林在溪发现两人间那自然而然的相互暗示,不动声色地走到两人间,和黎未说:“你想吃什么?明天我选好餐厅,我们一起去。”
顺手就要给黎未把茶倒上。
这双手拿着茶壶的样子,刚才就这么出现在朋友圈里,堂而皇之地扎眼。
廖廷彦不想再看一回,伸手就要把茶壶夺过来。
谁知林在溪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脚步一转,到了黎未另一侧,坦然自若地把茶倒好。
廖廷彦猛地倚靠到椅背上,双手抱胸,半眯着眼冷冷看着林在溪,
明天是24日,平安夜。
真是司马昭之心啊。这人也真好意思。
“明天晚上我和黎子有约。”廖廷彦说:“你就别来凑热闹了。改天吧。”
林在溪坐下的动作微微一滞,问黎未:“是这样吗?”
其实两人哪里约定过啊。
但,黎未想着要撩一撩那家伙,多见面才妥当,所以顺势点头,“嗯。”
林在溪细看她的表情,忽然笑了,温声道:“那就改天吧。反正我们天天白天都能见面,什么时候都可以。”
“天天?”廖廷彦坐直身子,双手交叠放在桌边,审视地看着林在溪,“什么意思。”
“下周我就要去电视台工作了。”林在溪的笑容温和依旧,“和小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商量什么都方便。”
廖廷彦极低地笑了一声,转着眼前的茶杯,不说话。
在某一瞬,黎未忽然觉得,这两人之间好像存在着隐形的战场,其上硝烟弥漫,炮火味儿十足。
可是再下一刻,再看他们两个,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当的。说话客客气气,似乎并没有针锋相对。
或许,刚才是她的错觉?
·
夜色渐浓。
天上几乎没有星星,唯有上弦月挂在天上,穿破夜色,洒下皎洁光辉。
之前黎未和廖廷彦约定过,晚上要在她家碰面的事情。
可是已经一起吃过晚饭,她琢磨着这件事可以取消。
哪知道他很坚持,一定要送她上去。
“我去看看雪球。”廖廷彦说。
这时候电梯正好来到。
林在溪伸手扶着电梯门不让它闭合,“一起来吧。”当先进入其中。
廖廷彦记得很清楚,以前三个人同在楼下,林在溪很自觉地独自上楼,留下他送黎未。
可今天,林在溪的攻势显然更进一步。
廖廷彦唇角往上翘了下,盯着林在溪,和黎未说:“走吧。”
到了五楼,廖廷彦紧随在黎未身后,寸步不离。
林在溪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和黎未道:“明天见。”
明天?
周日还要见什么?
进屋后,廖廷彦把门踢上,抬手轻轻戳了戳黎未的手臂,“你们明天怎么还见面。”
“学校里有事。”黎未轻唤了雪球一声,雪白一团颠颠颠地跑过来。她一把将它抱在怀里,抚着它柔顺的毛,“有几位老师来恒城了,我们过去看看要不要帮忙。顺便带老师们到处逛逛。”
老师们大老远从朝市赶到恒城,确实得招待好。
廖廷彦心里不爽快,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极低的“哼”来,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天花板。
今天要和重要客户谈事情,他穿得很正式。
他本就身材很好,宽肩窄腰,一套可体的黑色西装在身,更显身材挺拔。
特别是一双大长腿,因在坐着而随意地微微屈起,裤子被撑紧,更显腿部线条流畅修长。
再加上那深邃的五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都很养眼。
黎未忍不住偷偷摸摸地一看再看。
从小到大,追过他的人不知凡几。就算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对他有所暗示。
可他一直只对她一个人好。
黎未捏着手机,攥得死紧,手心出了汗。
廖廷彦心里有事,顺手把雪球捞在了沙发上,捋着它的毛,眼盯天花板。没注意到她。
黎未连灌了两杯水。喝饱后,觉得胆子大点了,才磨磨蹭蹭走到沙发边,试探着说:“我……那个,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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