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 不要过分。”言宇目不斜视,但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清冷中带着点深意的。
果然, 罗奇当时就收起了那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的表情, 嘿嘿一笑。显然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儿,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戏耍那些人的时候, 还乐在其中。
叶竹起先还觉得有趣儿, 细细思量一番后,也觉得哭笑不得。这罗奇是言宇当初从国外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拎回来的, 具体背景也只有部里面那几个领导才清楚, 不过她倒是也能猜出个五六分来。就看少年平日里那做派, 也不是什么善茬, 又岂能轻易的被那两个富婆给为难住?
“别说我啦, 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罗奇光着上半身, 一本正经的问道。
叶竹想了想,将受害者石盼波房间中的情况大致叙述了一遍,言宇则是趁着这会儿, 掏出了那个装有五张微型记忆卡的证物袋, 从桌面上推到了他的跟前。
少年拿起那个证物袋, 借着四周那五彩斑斓的灯光, 微眯了眼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几张微型的记忆卡:“像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偷拍设备用的到的玩意儿, 你们两个现在是怀疑, 石盼波的死与这些东西有关?”
言宇轻笑了一声, 没有直接回应,算是默认了这个推测。
“等到稍后回去的时候,我再用电脑看看这里面装着的都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罗奇说着, 就把证物袋塞进了自己的裤腰带里, 然后又接着问道:“对了,你们说还在房间里发现了鞋印?怀疑是廖家良的?怎么哪哪儿都有他啊,未免也太倒霉催的了吧。”
他这话说的,明显就没有再把廖家良当做命案的嫌疑人去看待,语气中甚至还隐隐含着一些同情。
至于叶竹和言宇,也没有因为对方这话产生什么多余的表情,显然他们也是赞同这个说法的。如果说之前出现在死者指甲中的皮屑是属于廖家良的让他们感到怀疑,那么房间内的脚印反而彻底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廖家良可是个警察,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有经验的刑警去作案,怎么会留下如此多如此明显的证据呢?这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伪命题。
叶竹眨了眨眼,开口打了个补丁:“当然了,也不排除廖家良反向套路我们的可能,他自己没有信心逃避过警方的各种刑侦手段,干脆处处留下痕迹,这样一来我们反倒是不好意思去怀疑他了。”
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关键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做出如此粗糙的现场,在别的同僚看来,多玄幻一事儿呢。
对此,桌子对面的两个男人反应极其一致,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把这个补丁放在心上。‘反向套路’听起来在逻辑上挺是那么回事儿的,但是禁不起细品,如果说随南省厅千挑万选的卧底是个傻子,这倒是有可能。廖家良像是傻子吗?他在和特别调查组接触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慌慌张张又有些神经质,但他可不傻,比谁都精着呢!
这点叶竹的感触最深,最开始他们都觉得廖家良真的是个卧底吗?到最后他们都在心里想:廖家良的确是个卧底。
他的那张‘假脸’已经深入骨髓,牢牢地镶嵌在了面皮上,想要让他褪去那张假面,怕是剥皮抽筋都难以做到。他在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虚伪迎合,在面对他们这群人的时候竟也滴水不漏,甚至擅于在假面上又加了一层假面,借以降低整个调查组对他的戒备心。可以说他们之前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看到的,妙的很。
罗奇吸了吸鼻子,在夜里海风的吹拂下,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之后吸了吸鼻子,开了口:“头儿,叶姐,你俩心里对于这个案子,有没有点什么谱儿啊?”
言宇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严肃。
叶竹跟着长叹了一口气,神情也是不容乐观:“我们只怕石盼波的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她的身上会带有廖家良的dna?为什么她的房间里会出现疑似廖家良的脚印?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那条大鱼方面察觉了他们的身份。”
“想让咱们警方起内讧?”罗奇呲了呲牙,这种可能性的确目前看来是最大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船上现有的卧底,都有危险?他们能察觉石盼波的身份,就有一定的几率会发现其余几个的,若是石盼波的死亡是对方精心安排的,那么至少现在廖家良也已经暴露了。
哒哒哒。
言宇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之后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衬衫上的皱褶,绕到了餐桌对面,将叶竹拽起来,顺势圈上了小蛮腰:“看来这艘游轮上并没有咱们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随南省厅和部里还是太过乐观了一些,咱们不宜聚在一起太久以免被人发现异常。我们两个先行一步,晚些时候开个视频会议。”
话音落下,他就要带着怀中的人转身走,然而还没等走出去两步,就被罗奇那压低了的咆哮声给叫住了:“喂!头儿,过于无情了吧?有没有衣服借我一件穿穿,你就让我这个样子回去,不是更惹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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