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晓,轰隆隆的战鼓声便响彻了涿县城外的原野,三万窦建德大军如潮水般涌上,集中向南城发动了进攻,一座座木板桥架过护城河,数百架攻城梯搭上了城头,数万士兵疯狂攻打城头,城头上箭如急雨,滚木礌石密如冰雹,战鼓声、惨叫声、呐喊声在城池内外回荡,薛万彻率领一万幽州军顽强地抗击着窦建德大军的进攻。
十里外,隋军依然驻扎在原来的大营内,在同样一座高塔上,杨元庆冷冷地注视中窦建德大军对涿县城的进攻,他现在已经完全能肯定,窦建德就是想要那五千重甲骑兵。
望着窦建德大军攻势如潮,杨元庆毅然下令:“传我的命令,令谢映登和裘顺德各率三千弓骑兵骚扰敌军进攻!”
‘呜——’隋军大营内号角声响起,两支弓骑兵从大营两翼飞奔而出,虽然每名大隋士兵都配备有弓箭,但骑兵的射箭一般要下马射击,能在飞驰战马上射箭的骑兵毕竟不多,弓骑兵便是特别训练而成,他们骑术娴熟,能用双腿控马,能在高速飞奔的战马上张弓疾射,有的骑兵甚至能左右开弓。
弓骑兵和普通骑兵最大的区别是他们配备短矛,左手盾,右手矛,矛就插在马后的矛鞘内,随时可以拔出作战,其次,弓骑兵有三壶箭,足以保证他们在战争中的消耗。
在大规模军团作战中,弓骑兵主要负责外围游射,破坏敌军阵型,在某种程度上也起到斥候军的作用,也正是这样,很多斥候军都是出身弓骑兵。
六千名弓骑兵分兵两路扑向涿县南城,与此同时,窦建德也在大营内观察隋军的动静,隋军的重新杀至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隋军毕竟和幽州不是同盟,如果把幽州军比喻为羊,那么隋军就是和他共同争夺这只肥羊的另外一群狼。
就看谁下手快、下手狠,那么他就能夺到最肥嫩的一块肉,他窦建德只要那五千重甲骑兵,其余骨肉他可以让给隋军,可问题是,窦建德也知道,事情未必像他想的那样美好,重甲骑兵这块肥肉,隋军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得到。
“王爷,隋军骑兵出来了!”一名亲兵在旁边大喊。
窦建德已经看到了,他不可能让隋军骑兵去骚扰他的攻城,窦建德也立刻下令,“令董康买率一万骑兵去拦截!”
鼓声雷动,一万骑兵从窦建德大营内杀出,也分兵两路向隋军弓骑兵迎击而去。
这时,隋军阵营也发生了变化,又一支六千人的骑兵杀出了营盘,由副将秦琼率领,秦琼一马当先,挥舞长槊,吼声如雷,六千骑兵如一条铁龙,突杀进了窦建德的骑兵群中,两支骑兵在旷野中混战在一起,秦琼率军杀出,有力分担了弓骑兵的压力。
两支弓骑兵一路疾奔,突破窦建德军的重围,很快便冲到了南城,他们在攻城士兵的背后发动了袭击,六千隋军弓骑兵策马奔驰,一支支箭从他们手上的强弓中射出,铺天盖地射向攻城士兵。
此时的攻城战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窦建德下达了第一个冲进城池者赏黄金三千两的巨额悬红,前十人各赏金千两,极大刺激了攻城士兵的斗志,一百五十架攻城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疯狂进攻的士兵,城下满天飞射的箭矢压制住了城头幽州军反击。
尽管城下已伏尸累累,但发财的欲望让攻城士兵仍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爬,喊杀声、叫骂声,长矛刺穿了胸膛,横刀劈砍掉头颅,血光四溅,断肢横飞,已经有数百人冲上城头,和幽州军拼死恶斗,越来越多的攻城士兵冲上城头。
就在这时,一队队隋军弓骑兵从局势最危险的攻城梯旁飞掠而过,漫天飞矢如疾风骤雨般射至,密集的箭雨使城梯上的攻城士兵纷纷中箭,惨叫着摔下城。
隋军弓骑兵以百人为一队,来自四面八方而至的袭击使四万攻城士兵一阵大乱,这就像在享受一顿美味的大餐时,忽然被一根坚硬的鱼刺卡住了喉咙,虽然死伤只有千余人,伤亡并不大,却严重地扰乱了士兵们的攻城,尤其攻上城的士兵后继不济,又被士气大涨的幽州军反击,一鼓作气将敌军赶下城头。
负责攻城的大将高雅贤恨得心中滴血,他被迫无奈,只得下令撤军,‘当!当!当!’鸣金收兵的钟声敲响,攻城士兵如潮水般退回,岌岌可危的攻城局势顿时被化解,引来城头上守军一片欢呼。
隋军骑兵速度太快,窦建德还没有来得及派出第二支拦截队伍,局势便发生了变化,窦建德勃然大怒,回头对大将刘黑闼喝令:“率我的近卫军去冲杀隋军!”
窦建德有五千最精锐的骑兵,是从数十万军中挑选出的精锐,护卫在他身边,被称为近卫军,一般不会出战,但今天隋军的扰乱使他怒发冲冠,第一次将最精锐的五千近卫骑兵派出。
“末将遵令!”
刘黑闼对窦建德身后的骑兵大吼一声,“跟我来!”
五千骑兵战马奔腾,矛尖如林,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数里外的隋军弓骑兵冲杀而去。
弓骑兵一般不会直接和敌军鏖战,谢映登见一支骑兵向自己军队疾冲而来,杀气冲天,他立刻命令身边士兵,“通知裘将军,暂时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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