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县内有三百驻军,都是地方民团军,荥阳子弟,为首校尉名叫王孝德,是县令王雄的侄子,他得到了衙役的禀报,一伙瓦岗乱匪强占了县衙,叔父被乱匪扣做人质,他顿时又惊又怒,立刻率领三百手下将县衙团团围住。
“里面的好汉听着,把县令放出来,要钱要粮都可以,我送你们出城,大家好说好散,若不识相,我杀进来将你们砍成肉酱!”王孝德纵马提枪,在县衙外大声喝喊。
县衙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官房内,县令王雄双臂双脚被捆绑,倒在地上,而程咬金则坐在他的座位上,捧着他最心爱的官窑茶杯细细品茶。
眼角贼光却不时从县令娘子和两个女儿身上扫过,县令娘子抱着两个女儿在低声哭泣,而在墙角,王县令年迈的父母则神情呆滞地坐在地上,被一名士兵拿刀看押着。
县令王雄虽然不惧死,但父母妻女却是他致命要害,程咬金的目光每次从妻女身上扫过,他都会一阵心惊胆战,还有他年迈的父母,王县令已经完全服软了,他不住地哀求:“大王,你要钱要粮,我都可以给你,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父母妻女!”
半晌,程咬金才眯着眼问他,“虎牢关现在在谁的手上?”
王县令一下子愣住了,瓦岗乱匪居然问这句话,程咬金有些不耐烦等他,又恶狠狠道:“你再不说,老子就让你弟兄们把你娘子拖到后面去!”
王县令吓得一激灵,连忙说:“虎牢关原本有一万军镇守,由郑太子王玄应亲自率兵镇守,但在就十天前,郑军主力都撤回洛阳,现在守军只有千人,守将叫张志,原是王玄应的部将,现在已经被我们策反。”
说着这,王县令心中有些怀疑起来,这些人不太像瓦岗乱匪,按理,只要自己肯给钱粮,他们肯定会急不可耐地索要,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把钱粮放在心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县衙外,校尉王孝德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但他又不敢,他的祖父祖母,还有叔父一家的性命都在乱匪手中,他只得耐着性子耗时间,等这群瓦岗乱匪自行离开。
城外,罗士信率一千骑兵已经杀到了,城门关闭,吊桥高起,城上只有几名守军,其余士兵全部被调去围困县衙。
就在这时,五名程咬金的手下冲上城头,拔刀便冲杀上来,一阵乱刀劈砍,几名守军皆被杀死,他们随即放下吊桥,开启了城门,罗士信大喜,一声令下,率领一千骑兵杀进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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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孝德还在县衙大门前高声叫骂,三百民团士兵手执长矛,身着皮甲,也跟着校尉叫喊,他们已经僵持了近一个时辰,士兵们都有点疲惫不堪了。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闷雷一般的声音,大地开始颤动起来,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露出疑惑和惊慌之色,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快跑啊!”
街头有人奔跑大喊,“有骑兵杀来了!”
不等士兵们反应过来,县衙两边的大街忽然冲出了两支骑兵,战马奔腾,俨如汹涌的狂潮,挥舞着战刀和长矛向他们猛扑而至,三百士兵顿时像炸了窝的蟑螂,惊恐大喊,丢下兵器四散狂奔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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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没有想到程咬金做得这么漂亮,不到一个时辰,不伤一兵一卒,便将荥阳县拿下,这令他不得不佩服,程咬金确实有歪才,在诈城骗关上他不如程咬金。
片刻,县令王雄被几名士兵带进了房间,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帮家伙不是瓦岗乱匪,而是隋军,只要是官兵,他一颗心就落下了,至少官兵不像乱匪那样穷凶极恶,多少还讲一点规矩。
王雄走进房间,向罗士信深施一礼,“下官荥阳县令王雄,参见罗将军!”
罗士信微微一笑,“让县令受惊了,请坐!”
罗士信友好的态度使王雄大为宽慰,他坐下来叹息道:“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隋军,如果早说是隋军,我一定会配合,而不会发生这么多误会,你们那个程将军实在是。。。哎!真的不像官兵。”
罗士信认可程咬金的方式,如果早说是隋军,恐怕这个王县令立刻派人去虎牢关报信了,程咬金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很管用,只有把他妻女父母扣为人质,他才会老老实实替隋军办事。
“程将军本来就是瓦岗寨出身,他若有无礼之处,我向县令道歉,这次我们是奉命夺取虎牢关,所有有些事情想请王县令协助,只王县令尽心为我们做事,我们就绝不会伤害到你的父母妻女。”
罗士信虽然言语客气,但他还是和程咬金一样,把王雄的父母妻女扣为了人质,王雄半晌才叹了口气,闹半天这个罗将军还是一样,他只得无可奈何道:“好吧!不知贵军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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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荥阳县到虎牢关只有三十余里,地形都是丘陵山地,布满了茂密的森林,在起伏的丘陵中有一条河,叫做汜水,从荥阳通往虎牢关,官道就是沿着汜水而行,虽然一路也有低缓的丘陵起伏,但总的说来,地势还是比较平坦,适合车辆和马队潼关。
在离虎牢关数里外便是汜水镇,所以虎牢关又叫汜水关,年年战乱,汜水关早已成为一座空镇,残垣断壁,房屋荒芜,镇上一片凄凉破败的景象,下午时分,一支由千余辆马车和牛车组成的运粮队伍从汜水镇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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