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心中苦笑一声,他明白齐王是想逃跑了,无奈,他只得接下金牌,“多谢殿下信任,卑职一定会守住大营!”
当然,这种豪言壮语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常何又低声道:“殿下是万金之躯,保住龙体要紧,但卑职劝殿下现在不要离去。”
“为何?”李元吉一愣。
“殿下,如果卑职没有猜错的话,隋军一定在后面布下了拦截之兵,如果殿下现在离去,必然钻进隋军罗网,最后趁军队混乱之时,隋军无暇辨别,可以逃脱。”
李元吉在太原便逃脱过一次,他有经验,常何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话却不能说得这么明显。
李元吉脸一沉道:“我是亲王,怎么可能临阵逃脱,你不要再胡言乱语。”
常何吓得连忙躬身道:“是!卑职不敢再胡言乱语。”
李元吉重重哼了一声,调转马头走了,常何望着他背影走远,才阴阴冷笑一声,如果李元吉太早逃脱,等乱起来,他就会成为隋军关注的重点,他可没有这么傻。
就在这时,隋军的战鼓声‘咚!咚’地敲响了,这是进攻的鼓声,鼓声震天,只见一支千人步兵正列队向唐军大营走来。
一步一步,动作极慢,但每走一步都凝重如山,这千余步兵就仿佛泰山压顶一般。
他们单手执长长的战刀,另一手执盾牌,身披重甲,杀气冲天,就仿佛钢铁浇铸而成的士兵,他们的气势压迫在唐军士兵心中,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无论是主将常何,还是普通将士,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种重甲步兵,他们心中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后退,常何举刀大喊:“不要慌,射箭!”
八千弓弩军一齐放箭,顿时箭如暴风骤雨,密集地射向百步外的一千陌刀重甲士兵.......
在百步外,一千重甲陌刀军已经排列阵型,五十人一排,一共二十排,进攻的鼓声已经敲响,重甲陌刀军一步步向唐营杀去。
在百步外更远处,唐军的箭矢无法射到,两万隋军骑兵已列队就绪,他们手执长矛,勒住跃跃欲试的战马,每个士兵眼中都有按耐不住的兴奋。
杨元庆远远冷视着唐军的最后疯狂,但过于密集的箭矢还是让他有些担心,他立刻喝令:“骑射反击!”
令出即行,鼓声雷动,谢映登率领五千弓骑兵应声奔出,弓骑兵在月夜中奔行,密集的箭矢射向唐营。
箭如疾雨,漫天飞射,隋军突来的箭雨顿时使唐军士兵纷纷中箭,惨叫声响成一片,死伤无数,唐军弓弩手纷纷后撤,唐军的箭阵被压制住。
唐军密集的箭雨使进攻的重甲士兵还是遭受不小损失,前两排重甲士兵手中的盾牌已被箭雨射碎,他们身上的重甲经受不住高强度箭雨的打击,已千疮百孔,前两排的重甲士兵已死伤七八十人。
但随着唐军弓骑兵的反击,重甲士兵的压力顿时减弱,他们开始重新整队,继续向唐军大营发动攻势。
唐军大营外围的矛刺宽约五十步,矛尖向外,配合弓箭,确实能起到一定防御作用,但当弓箭对重甲步兵失效后,这五十步宽、密集的矛刺便成了摆设。
第一排重甲步兵杀至,雪亮的陌刀劈过,数十根矛刺被连根斩断,碎屑纷飞,矛刺阵瞬间便被杀破一个大口。
唐军弓弩手惊恐万分,纷纷后退,这时常何满头大汗,心中大骂齐王愚蠢,将大营驻扎在平坦的旷野里,给隋军骑兵冲击的便利,一旦缺口被打破,隋军骑兵必将大举杀入。
眼看着隋军重甲步兵即将杀开一个缺口,常何立刻高声下令,“长矛军列阵!”
他身边偏将惊声问道:“请问将军,多少士兵列阵?”
常何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所有的长矛军,全部列阵!”
几名偏将飞奔而去,常何霍地扭头,几近绝望地盯着隋军陌刀军,一万长矛军便是他最后的一线希望,如果长矛军和兵车也阻挡不了隋军,那此战唐军必然将崩溃。
一万唐军长矛军迅速被调集而至,他们也列队二十排,每排五百人,前方放置数辆兵车。
这也是两晋隋唐时期步兵对阵骑兵的传统战法,用兵车为阻挡,以长矛军列阵密集对抗。
唐朝新军毕竟经历过近一年的训练,一万长矛军在东大营前迅速列阵,一万根长矛密集如林,但不等他们列阵完毕,一千重甲陌刀军已经杀开了唐营缺口,杀进唐军大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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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庆并没有下令骑兵进攻,他还在等待另一处的战况,两万骑兵只是正面进攻,但这不是他杨元庆的风格,他的风格是正奇结合,只有正面进攻而无奇兵相辅,难以保证大胜。
就在陌刀军进攻唐营的同时,在唐军大营的西南角,一支由二十名骑兵斥候组成的奇兵也慢慢靠近了唐军大营。
为首校尉正是萧延年,他和二十名手下都是唐军骑兵服饰,唯一的区别便是头盔上插一根白色翎毛。
数百外,他目光注视着一座高达两丈的哨塔,哨塔上隐隐有哨兵晃动。
萧延年一摆手,止住了骑兵对上前,他策马疾奔,向哨塔奔去,哨兵早已发现了一名骑兵奔至,此时唐营内已是一片混乱,一名骑兵奔至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哨兵举起军弩瞄准了奔来的骑兵,可就在这时,一个小黑点在他眼前出现,不等他反应过来,‘噗!’地一声,一支利箭已射穿了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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