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
此时几名衙门的差役推开了众人,看着面前的景象也不由被吓住了片刻。
不过其中带头的一位很快回过神来,先是让同行其他几位差役看住众人,然后才抓住周围几人询问经过,眼神也不由巡视周遭,看是否有何异常。
齐理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几位的到来,眼角的余光也盯着他们的动作,看见领头这人迅速回过神来,而且行事做法都有条理,确实是位能人。
周遭的吵闹越来越小,余光也能看见那人的步伐朝着自己走来。
“起来回话。”
声音颇具威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齐理站起身来,装着原身的模样,畏惧的抬头,从下往上仰视着这名差役。
可以看出这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脸上是经常在外行走被晒的黑色,身上套着最普通的差役服,明明是最低级的捕快,硬生生让他穿出了威风的感觉。
“他是你什么人?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他是,他是爷爷,我们是从东边来的,不知道到哪去。”齐理反正对此一问三不知,照实回答就好了,别说他了,就算问的是原身也不知道从哪来到哪去,一直是被那老头领着走的。
听到齐理的回答,捕快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么小一孩子,他压根没怀疑齐理撒谎的可能,更何况齐理确实没撒谎。
今天这事发生的着实有些蹊跷,变戏法的,一般都是些江湖骗子,没想到这个居然有真能耐,而且还以此发生了命案,周围的人也不认识这一老一小,说是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们。
事情的经过倒是并不复杂,经过几个人的讲解,程录也都理清了整个事件,说简单点就是这老头变戏法,用法术把自己孙子的头取了下去,但因为有其他人阻碍,小孙儿的头颅装不回去了,为了保全孙儿的性命,这老头拿自己的头颅换了小孙儿的头颅,而且临死前还与幕后那人同归于尽。
“程头,问过了,死掉的那人没人认识,周边从未见过此人,身上也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一位差役走到程录身边说道。
可以看见那边死亡现场中间是一个隔空带,虽然周边人群密密麻麻,但没人想要凑近观看,这里人都知道什么叫做趋吉避凶。
程录眉头紧皱,面前这小孩眼泪一直不停在流,可能因为害怕的缘故,不敢发出声响,只听得到拉长的喘气声,“既然这样,小子你……”
旁边那人看见程头这样,连忙扯了扯衣袖,面对程录看过来的目光,缓慢摇了摇头,手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暗暗指了指上边。
程录眉头皱的越加紧了,放在面前这两个命案不管,他有些不甘心,但是又想到如今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捕快,也就黯然了。
“两名异人街头斗法,两败俱伤,相继死亡……武二。”
“诶,程头你说。”旁边那名差役答道。
程录指了指齐理,“一会你陪这小子,把他家大人安葬好,下午你就好好休息,算你正常执勤。”
“啊?”武二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差事,那肯定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了解程头的他,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暗认倒霉,“是!”
看了看还在无声抽泣的齐理,刚刚还觉得这孩子可怜的,现在只觉得这副模样实在厌烦。
看了看天色,还未到午时,说什么下午好好休息,怕是今天一天都要忙活这事了,而且看这小鬼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今天不会还要破财吧?
不过片刻,程录带着几名差役走了,两具尸体也用麻布裹了起来,周围的人看热闹结束,人也散的差不多。
武二走到齐理面前,看见齐理的样子就腻歪,要是自家小子,早就一拳过去了,哪会照顾他人的情绪。
“大,大人,我有钱。”
听见这话,武二的眼神倒是亮了起来。
……
……
“有钱,有个屁的钱,别说薄皮棺材,你他娘买卷草席都费劲,还说能雇几个人帮你挖个坑,下个葬,他娘的就只能请的起一碗凉茶,能雇到个屁啊。”
西坡后山一处荒地,这里就是本地乱葬岗,专门葬着那些客死异乡没人认领的尸体,随便挖个坑往里一丢就完事了,如果有好心人还可能给你立个牌位,不过大多都是一个个小土包。
武二拉着一辆板车在前面骂骂咧咧,齐理在后面默默的推着,虽说前面这人嘴上说的不好听,但也确实是个好人。
回忆里,前身都是只能在大街上哭到半夜才结束,事后双眼通红,喉咙干疼无比,相比以前这次着实顺利了。
“好了小子。”
到达一片空地后板车就停了下来。
武二把车上两具尸体都丢了下来看着齐理,“小子,别指望我帮你挖坑,这是你爷爷不是我爷爷。”
然后指了指一具尸体,“这人大概率就是害死你爷爷的凶手,不过我还是建议你顺手把他也好生埋了,万一真变成厉鬼也不会来找你。”
武二也不管齐理听不听,从车上丢下一把木锹,然后从怀中拿出齐理给他的钱,就一块破旧蓝色小布,里面全是或新或旧的铜钱,“这个是卖给你的二十文钱,就别说我坑你,这个价格还是我去拿的,换你翻倍都拿不下来,然后我再拿我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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