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乍一听起来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当处于这个诡异的世界,面前这个老人偏偏以一副云淡风轻的平静口吻来叙述时,就令人只剩下汗毛耸立了。
老人边叙述着边用他那毫无波动的假眼盯着陆泽,如果陆泽将这件事当成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笑话来听的话,他怕是立马就会沉默下来,然后将这个故事再一次埋进心里。
“去世了三年?”陆泽的脸上布满了疑惑与沉思。
“你不相信?”
陆泽摇了摇头:“并没有。”
老人继续看向门外的世界:“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一个本已经死去了整整三年的人居然还活着。”
“警备厅的法医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当我试图深入调查时,却被我的长官告知这件怪事已经被警备厅内部的人手给接替了。”
“我当时并不服气,虽然什么证据都没有,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会找不到突破口,再加上这件怪事发生在我居住的地方,这更是让我有一个不得不调查的理由。”
“随后,我的假期又延长了一个礼拜。我已经得知,之前办红白事的两家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而四周的老人,尤其是久住在此地的老人,对我提出了劝告,让我少掺和这里面的事情。”
“但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其实我早就已经意识到那并不是一件什么简单的怪事,但如果我真的愿意选择放弃的话,其实我早就可以结束我的假期,在警备厅喝着下午茶了。”
老人的声音飘忽不定,陆泽的视线落在了屋外。
空寂的院子里毫无一丝生命的波动,唯一的绿意就是墙外爬满的不知名绿植,但是攀附在墙头处的地方已经枯黄了。
风飕飕的吹过,吹的叫人心寒。
老人拽了拽身上穿着的外衣:“四周的邻居都避着我,偶尔我也会听到他们在背后偷偷的议论我什么,整个小镇都隔绝了我。”
“事实上,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我所作的并没有错。这里的老人已经被脑补的那些诡异传说死死的禁锢住了灵魂,以至于只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而连一丁点的反抗都不敢做出。”
老人口中叙述的事情就像是揭开了一篇尘封已久的历史,整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全都在静静的倾听着。
“我是在七岁那年搬进的这条小巷,这里的人并不怎么欢迎外人。苏城到处都是如此,相对于毫不熟悉的陌生人,大家都更愿意相信知根知底的邻居。”
“而就在离我的休假期还有一天结束的时候,在那个夜晚,曾经带着我父亲搬进这条巷子的老人走进了我家。”
……
那天的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就像是珠帘一样挂在了天幕,今天的天气太过于恶劣。
正值四十岁的我沉闷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天气,更是因为我的休假时间就要结束了。
整整六天的时间,我并没有得到一丁点有用的消息,这对于当时刚立下功劳的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大受打击。
这条巷子里的人已经开始排斥我的问话了,就在今天早上,我甚至看到以往那些活泼的孩子们,偷偷的躲在窗玻璃背后观察我。
屋子里的落地大钟发出清脆的声音,我长吐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桌子上斜靠着的一把小提琴。
我想:也许这本该就不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多管闲事的罢了,这种雨夜,我应该拉上一曲然后喝上一杯热牛奶睡觉,才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雨越下越大了,我的沮丧也越来越强,屋外的闪电在云层上空挂着一阵蓝色的帷幕,我已经不知道我是否应该放弃了。
“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相信我?”我低着头,十指插进了发梢中,痛苦万分的吼了句。
铛铛——
十二点的钟声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敲响了。
笃笃笃——
一阵急促但又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隔着院子与内门,甚至穿过了暴雨与雷鸣。
我楞了楞,有些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尤其是暴雨夹杂的天气,居然还会有人上门来拜访。
但随后转念一想:“白天人多眼杂,未必有人敢上门拜访,但是今夜雨下的这么大……”
一想到这,我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匆匆打了把伞走向了门口。
庭院大门外果然站着一个身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借着电光,我看清了来客的身份——当初带着父亲定居在此的那个老人。
“我听说你遇到了些难事。”
“是……是的。”
“可以允许我进屋说吗?雨水实在是太大了些。”
我手忙脚乱的让开了“当然。”
……
……
老人这时缓缓抿了口牛奶,屋外的风又“呜呜”的叫了起来,原先还显得晴空万里的天空立马便起了云,黑压压的盖了下来。
老人继续说道。
……
我将他迎进了屋子,并探头看了看他的身后有没有人在跟踪,但是那晚的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我只能看见邻居们的屋外挂满了灯笼。
我锁好了庭院的门,又关上了屋门,屋内这才暖和了些。
雨水湿漉漉的将门口的地毯打湿,老人已经脱下了雨衣。
“我与你的父亲已经许多年没有见了。”
一提及我的父亲,我原先还因为这件怪事而烦闷的情绪立马变得有些悲伤:“他已经去世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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