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瑜似乎很有故事。
但是陆旗的注意点已经放到了其他地方,他站起身,气势汹汹地看着夏温瑜。
“这位先生……”
“夏老板。我可以再看一眼你的伤口吗?”
陆旗双手撑着桌面,眼睛定定盯住夏温瑜的太阳穴偏上部分。这完全反客为主的举动,让夏温瑜都有点错愕。
不过好在他也是个怪人,并不介意这样的举动,反倒觉得陆旗或许和他一样对怪奇情有独钟。
夏温瑜重新撩起头发,露出了伤口。
陆旗这次看得极为仔细,问道:“这是怎么弄伤的?”
“被砸到了。”夏温瑜苦笑,“被原本放在柜子上的瓷器砸到了头,那瓷器本就缺了一角,所以割伤了这里。”
“好小……”
“什么?”
“不,没什么,一定很疼吧。”
陆旗含糊道。
在那伤口旁边,有一个小小、小小的印记,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手掌张开、抱住了夏温瑜的头所留下的。
“还有其他要求吗?”
夏温瑜不计较他的失礼,忽然开口问道,“你打算接下这工作吗?事先说明,涨薪空间很大哦,因为我觉得你还算合我口味,所以就算你漫天要价也无所谓。”
“真的?”
“真的。啊,太漫天要价就不行了,小哥你应该是聪明人吧。”
夏温瑜将另一份文件从抽屉中取出,是一份免责协议。
陆旗接过这份资料,仔细看了看,但并未下笔。
“夏先生。”他开口道,“请问,在我之前,有其他的凶宅试睡人吗?”
“啊……有的。”
夏温瑜愣了一下,神色之中透露出一种古怪来,“只是,在你之前的那个试睡人,现在还在医院里。”
“很严重吗?”
“只是普通的骨折。”
陆旗放下文件:“我想见见他再决定,这样可以吗?”
……
……
夏温瑜居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用夏温瑜的话来说,陆旗有权知道自己的前一任遭遇了什么,不然会显得他很像黑心老板。
很巧,那位前任所住的医院,正巧是陆旗之前被薛鸿宇送去的医院。
夏温瑜在礼品店买了果篮,才和陆旗一起上楼看望病人。陆旗本能觉得,他刚才付钱时露出的衣袖里的手表、皮夹中的卡,都很值钱。
病人的气色不差,他的腿骨折了,打了石膏。看到夏温瑜的脸,病床上的男人显然有了一丝不自在。
“打扰了。”夏温瑜把果篮放在柜子上,便退出了病房,“他有事找你……你们聊。”
陆旗看到,他的床前挂着名片:谭天翰。
名叫谭天翰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应该是已经有了家庭的年纪。他皮肤偏黑,从他的外表上,倒是看不太出他的职业。
“您好,我姓陆,是夏老板找来的新的……搞凶宅试睡的那个。”
陆旗鞠了一躬。
听到这几个字,不出预料,谭天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陆旗本来有点怕他赶自己走,不过谭天翰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那种充满了同情的样子。病床上的汉子叹了口气,问道:“你有啥子事情,直接问就行了。”
陆旗听到这话,忙不迭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了病床前。
他也不多客套,开口便问:“凶宅里发生了什么?”
谭天翰挠着后脑,“我也不知道。那宅子里的东西会动,砸到了我好几次,楼梯也会变得很难走。还有……晚上的时候。”
“晚上的时候?”
“我听见小孩的声音,有小孩跟我说,要我和他玩。”
谭天翰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我家里也有小孩,所以听到这声音后,我……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好像是真的和那个小孩玩了一会儿,但是后来……我莫名其妙的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腿就是那时候摔断的。”
“后来,我怕得受不了了,抱着腿一直挨到早上,叫老板进来。”
谭天翰说完,露出了后怕的神情。
陆旗认真听完,心中大约有了点底。他起身告别谭天翰,这位黑脸汉子还劝了他两句,年纪轻轻不要被开价迷惑,这是要命的生意。
夏温瑜早在走廊里坐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聊完了?”
他拍拍腿站起来,“事先说明,我可不是那种黑心老板。如果你觉得不对,随时可以退出,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我知道了。”
陆旗点了点头,“是在这里签,还是回去签?”
夏温瑜变魔术一般从怀中掏出笔和文件来:“这里就行。对了,小哥,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陆旗。陆旗的陆,陆旗的旗。”
陆旗将自己的名字签下,展示给他看,“那么,我等你通知咯。”
和夏温瑜告别后,他的影子不安分地在身后窜动,直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那影子才安定下来。从漆黑的阴影中,消瘦的人形显现出来。
谈影问道:“是哪个?”
“好像哪个都不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旗摊开双手,“不是我的怪谈。”
“唉。”
谈影有气无力道,“处理这个算不算加班啊?”
“玻璃的责任,你和我各一半好吗?”
陆旗拎住谈影的后领,发现这家伙算是轻得出奇。
等待夏温瑜来信时,他也在网上查到了不少关于那栋凶楼的信息。
案子发生在大概七年前了,怪异之处也不是今年才显现,而是很久之前就有了端倪。陆旗不觉得这和自己的怪谈有什么关系,毕竟前不久他才遭遇到怪谈成真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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