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上小学时候的事了,具体是哪一年对宋桥本身倒也影响不大,她只需要记住大约是准备升入初中时就可以,也是很久很久之前。那是个看起来很穷酸的女孩子,反反复复就那么一件颜色暗淡的奶白色裙子,裙角开了线,袖子上还有洗不掉的污迹。女孩瘦瘦小小,有些营养不良,耷拉着眼角,脸颊瘦削,嘴唇小而薄,容貌简直就是天生的晦气。
瘦小女孩的家是农村一个很小的地方,是由于学习好,学校又要跟乡镇合作帮助贫困孩子,她才会幸运的来到这所大城市,在这所大部分都是官宦之家孩子上的学校里读书。女孩也清楚自己从头到脚都格格不入,所以她也不太爱说话,平常默默的坐在一边,低头学习。
天生受宠的小孩子,打小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无师自通的学会人分高低贵贱,对于他们而言,小女孩就像空气一样,谁也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有时,会把她变成消遣对象,供一群宠上天的“太上皇”们的取笑、玩乐。
宋桥则是一众“公主们”中的“长公主”,她十分讨厌她,特别是讨厌她身上的那个脏脏的裙子,连带着感觉小女孩本身都肮脏了起来。
既然肮脏,那就要洗干净……
于是,泼水成了她们捉弄她的主要手段。小女孩没有其他换洗衣服,一盆水浇上后,水淋淋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然后她们会在众人目光之下对她品头论足,好好嘲笑一番。宋桥很清楚,那个傻乎乎的丫头根本不敢反抗,她要完成学业,为她那个什么卧床不起的母亲争光。每次一想到这里,宋桥就忍不住的想笑,一个穷酸的废物而已,有什么光可以争!自己妈妈曾说过,卑贱之人就只有服务别人的份。
后来有一天,她和她的那群小伙伴们想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恶作剧,宋桥趁小女孩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悄悄的用刀把她的裙子挑出一根线,线的另一端拴在靠窗的一根铁钉上,那里以前挂着一个“安静”的小牌子,现在让她们取下来了。
小女孩什么也不知道,当老师叫她上前来写答案时,她急忙站起来就往前跑。这一跑,质量不好的裙子立刻开撕开了一条缝,里面一览无余。
快上初中的孩子们差不多都有了男女性别概念,再加上生活在所谓的上流社会普遍都早熟,于是,男孩子们纷纷哄笑起来,与此同时,眼神中射出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龌龊的光亮。
宋桥笑的最开心,前仰后合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没想到,第二天,小女孩就死了,听说是跳河,发现时人胀了起来,吓人的很。
教室里议论纷纷,宋桥却不以为然,仅仅是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气。在她心中,那个穷酸女孩的死跟死了条虫子没什么区别。
之后,宋桥顺顺利利的读完了初中、高中,大学出了国,读了金融专业,然后风风光光的回国。二十多年来,她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脾性发挥的游刃有余,多少人的人生毁在她的手上,恐怕连她自己都懒得去算。
然而,唯我独尊的宋桥,此时却身在一个小破街道的深处,面对着一个奇装异服、脑袋缠的像蜂窝,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怪人。
“晚上好,姑娘。”怪人说话了,声音难听的就像是蛤蟆的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宋桥不屑的看了怪人一眼,接着甩了两万块钱在桌上,粗鲁且不可一世的命令道:“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惹老娘不高兴了,你给我除了她。”
怪人对她的发言一点也吃惊,平淡的笑了一声,“姑娘,我这里可不是做那种生意的,你找错地方了。”说着,他把钱向前推了推。
宋桥像个小太妹似的翘起一条腿,从包里取出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哎呦,有钱都不赚,这么清高啊!我可听说了,你这儿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灵的不行,就这么个小愿望,我就不信你他妈的实现不了!”
从语言上听,这姑娘确实是被宠坏了。
这时,透过面具的那双眼露出邪恶的目光,“姑娘,夺人性命可非小事,善恶有报,姑娘三思。”
“行了!”宋桥不耐烦的又甩出两万元纸钞,“别她妈之乎者也的听不懂,这总够了吧?要不是看在请活人杀人风险太大,我才不来这么脏的地方呢。”
怪人叹了口气,问:“你听谁说我能取人性命的?”
“有人告诉我你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我老实告诉你,我也不在乎你是否能杀得了她,杀得了最好,杀不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反正各种都办法试一下,我有的是钱。”
“你这么恨她?”
“不恨,看她不爽。”宋桥轻描淡写的回答。
“那就要杀人吗?”
“老娘愿意,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怪人又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意味深长,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折起来推到宋桥面前,另一只手取过桌上的四万元钱。
“照着纸上写的做,一步都不能差,如此,姑娘的愿望即可实现。”
宋桥不耐烦的瞅了一眼,喊道:“怎么我来!我花钱买你来是干什么吃的!”
“我跟那个人没有仇,所以我不行,一定要心愿极强,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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