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澹台梵音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肌肉和关节疼痛无比,头哪怕在睡梦之中也昏昏沉沉的。她梦见了那一天,她到现在都不愿意去回想的一天。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被子就被人粗鲁的拽下床,一睁眼,见到友人正一脸坏笑的瞧着她,一双桃花眼露出一丝想要恶作剧的神态。
“你醒了?今天不是约好看电影吗?你这个点起,咱可是连早饭都吃不了了。”
友人一拉窗帘,房间立刻明亮起来。
澹台梵音拉过被子团盖在身上,又在床上蠕动了几下,睡眼惺忪的说:“我就奇怪了,你看电影干嘛非要我陪,这不该是你男朋友的任务吗?他人呢,死哪去了?”
友人笑眯眯的把她拉起来,“他在跟意大利面较劲呢,他学院的教授让他们用意大利面建座桥。”
澹台梵音眉毛一挑,“又成意大利面了,上一次是用通心粉做大厦,你家这位学的是建筑设计还是西餐啊,下次叫他们用饺子吧,来个水煮‘埃菲尔铁塔’。”
“起来!”见澹台梵音又倒在床上,友人没辙的再此去拉她。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电影院,挑了部刚上映的科幻片,友人很喜欢这类电影。
电影内容澹台梵音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是电影结束后友人激动又兴奋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讲着对里面人物的理解,而自己对她的话题并不是太感兴趣。
明明一直在一起,明明只是上了个洗手间,友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平常会去什么地方?”
警察一遍又一遍问着相同的问题,而澹台梵音也一遍接着一遍的说着不知道。
友人的男朋友从一堆意大利面条中脱身,焦急的在警局等待最新消息,然而他们等来的始终就只有沉默而已。
直到那通电话打来——
澹台梵音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全身僵硬的无法动弹,她颤抖的把电话紧紧贴在耳朵上,对方扬扬自得的声音宛如一把尖刀剐着她的心。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那人说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她在哪儿!”澹台梵音朝着电话里大叫,叫声震惊了等待消息的警察与家属。
沃尔特一边让绑架小组准备仪器,一边指导澹台梵音如何跟绑匪对话,不过,绑匪似乎并不打算按着沃尔特设定的节奏进行下去。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电话里的男人仍旧用中文对话,沃尔特以及其他警员听得一头雾水。
“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男人说,“玩游戏,你不是最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吗?我们就玩那个,追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让你休息一下了。”
“……好。”澹台梵音努力保持冷静,她已经猜出男人的身份,如火山爆发一般喷发出的悔恨快要将自己焚化了,“你想怎样玩?”
“我来出谜你来猜,猜对了我给你下一个线索,要是猜错了……”
突然,电话里传出友人凄厉的尖叫,叫喊声流到外面,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猜错了……”阴森森的声音宛如从地狱里传出来,“我考虑一下是切哪个部分好,是手指呢……还是脚趾……”
又是一声尖叫,友人男友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澹台梵音死勾勾地盯着墙壁,僵直不动的身体、只有那如火球般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她在思考,抑制自己内心愤怒努力的思考绑架犯下一步的行动。
“嘻嘻嘻,今夜将会是个不眠之夜,要想救朋友的命,就乖乖遵守游戏规则,记住,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她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记好了。”随后,男人慢吞吞却流利的做着解说,像是他事先操练了无数遍,就等着今天说给她听一样,说完后,他得意的笑了。
澹台梵音痛苦的抽泣着,但还是竭尽全力稳住自己,她明白这是一旦失败将会万劫不复的任务,可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游戏,开始——
头一阵刺痛,澹台梵音费力的睁开双眼,梦中的景象渐渐散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身旁,韩清征激动的看着她,他的手上挂着吊瓶。
“我的天,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被毒死了呢,吓得我魂差点飞走了。”韩清征大喘了口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不吉利的话,一颗小脑袋来回晃着。
“这是在医院?”澹台梵音刚想伸手摸自己发烫的脑门,却被韩清征立马拦下来。
“唉!别动别动!打着吊瓶呢,你不记得了,从校长室一出来你就不对劲了,后来就开始发烧,沃尔特警司他们急忙将你送到医院来,哦,顺便还有我,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头有些疼。”
“我中毒了?”
“可不是。”他用没有打针的手一指吊瓶,“医生说我们中的毒一点儿也不深,按理说靠自身的内分泌系统就能排除体外,没成想你、你身体这么差,直接倒了,你是几天没睡好觉了!你看你眼圈黑的,想去四川啊!”
“少说废话。”澹台梵音嫌他聒噪,不由得皱紧眉头,“玛格丽特修女死亡的后续如何?”
韩清征小心翼翼的挪动手,调整了下坐姿,瞬间成了一副养尊处优的大爷模样,“还能如何,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又不能招来他们的魂魄问问。咱们被送进医院时沃尔特警司正打算去法兰和约翰神父的住处进行再次勘察,法兰的住处是他的死亡现场,警方来来回回的都检查了多少次了,我更期待约翰神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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