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你丫有种别跑!”郭仁义靠着杵在地上的铲子,直喘粗气,完全不顾刑警队队长这一光辉伟岸的身份,也彻底忘记自己身在何地、为何在此,转眼变成一智商欠费横冲直闯的傻子
穆恒躲在棵树后,冒出颗脑袋,嘴里叫屈,脸上却笑容飞扬,看得郭仁义更加火冒三丈,“我说郭队啊,我不跑、我不跑不得成相片啊!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回头看看那些吃惊的目光,他们可都是崇拜你才跟着你的,你现在跟一泼妇似的举着铲子打我,成何体统,你威严还要不要了!”
郭仁义:“……”
“我干脆拍死你算了,省的你浪费国家资源,过来!”郭仁义用铲子瞄准树后的穆恒。
“你先放下铲子我再过去,咱俩公平点,数一二三一起,来,一、二、三……”
“三你妈!”郭仁义手一使劲,铲子瞬即飞出,在空中滑了个优美的弧度,准确的插在地上。
韩清征双手交叉抱胸,一副老干部架势的瞧着他俩感叹,“穆恒同志果真是个‘人来疯’……谁碰上他,谁疯……”
对于澹台梵音来说,搁在平时,两人就是闹上了天都不关她的事。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都火烧眉毛了,这俩人倒没完没了了,因此她难得心浮气躁的吼了起来。
“你俩闹够了吗?”
山顶,空旷的寺庙后院狂风呼啸肆虐,和着透风撒气的庙宇建筑,形成低沉的隆隆声,不知哪处墙壁上的木片剥落,不断发出嗒嗒嗒的轻微敲打声。
被澹台梵音这么一喊,郭仁义的火被生生喊下去不少,他扭过头,稍露不爽地看着她,“还要挖那儿?这次你该不会要我们去挖寺庙底下吧?”
“我要查看棺材,还请郭队带人把土清出来。”
郭仁义觉得脑袋顶上响了声雷,顿时心烦意乱,这挖人坟的活要干到什么时候?
“你看棺材干什么,也不怕忌讳。”郭仁义低垂肩膀,表情无奈的问道。
“自然确定凶手所用的凶器是否是陪葬的黄金面具,请您快点。”
郭仁义没出声,狠瞪了穆恒一眼后,拔出铲子,重新跳进挖出的坑中。
为了不伤及棺材,警察们的动作格外的轻、格外的慢。外层的土清理的差不多了后,澹台梵音拿出随身带的工具,跳进坑内,仔细的清扫棺材表面的沙土。
半个小时后,出现她眼前的是一口雕刻着日本波纹图案的柏木棺材,有些部位虽然破裂,但棺椁形状完好。
澹台梵音没时间对这口上千年的棺材感叹,她俯下身,拿着放大镜、眯起眼睛查看棺盖边缘,从盖子上留下的孔洞以及孔洞四周的划痕来看,原本的钉子是被人拔出去的。
“看来,黄金面具果然不在这了。”澹台梵音爬出墓穴,严肃的说。
“所以,是凶手拿走了?”韩清征焦急的问。
“这还无法确定,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究竟是凶手拿的,还是何家的谁一时说漏嘴、引得贪财之人来挖的,都还不确定。不过,原本的尸体消失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邱彦豪等人没有理由在埋好尸体后再挖出来,因此他们干的可能性很低。”
玩够了的穆恒总算想起干正事,于是慢悠悠的走过来,一束阳光射在了眼睛上,他立刻将手遮挡在眼睛上方,“你说的也太绝对,万一邱彦豪他们想到更好的毁尸办法呢?比如剁碎了扔进海里喂鱼,永远没有暴露的危险。”
沈兆墨不同意的摇摇头,“把尸体挖出来风险才大。他们第一次运气好,杀人、埋尸体时都没遇到阻碍,可第二次会不会这么顺利谁都不清楚,像邱彦豪这样谨慎的男人,不会做出没有把握的事来。不出意外的话,他跟我们考虑的是一样的,尸体埋在一口古墓里最为安全。”
“那……挖出尸体的究竟是……真的有人目击到犯罪过程了?”郭仁义诧异的瞪圆眼睛。
“这样想来,我们之前的疑问就都解开了。”沈兆墨挥手挡开北风吹起的尘土,不巧一粒沙子吹进他眼里,他立刻紧闭上眼,手指不停揉搓,直到揉出眼泪才停止,“邱彦豪、禹成林、卓飞宇、还有一个未知名的同伙,时间最晚为前年,也就是卓飞宇遭遇车祸之前,四个人在这片树林里杀了人,挖开墓穴掩埋尸体,他们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凶手看到。对大威德金刚痴迷的凶手幻想成为如传说中僧人那般度化邪恶、慈悲众生,于是便先从这些已知的杀人凶手们开始。”
“问题是他是怎么找到邱彦豪他们的呢?还有,凶手干嘛要挖出尸体?”
“第二个问题简单。”澹台梵音用湿巾擦着手上的泥土,“他不愿意僧人的坟墓被侵占。对凶手来讲,这块墓跟寺庙同样神圣,所以,凶手忍受不了‘异物’进入这里面。至于怎样查到邱彦豪他们身上的……不管凶手是不是患有妄想型人格障碍,他必须具备这么几个条件:一、熟悉曼殊岛地形、熟悉寺庙以及何老爷子的巡视时间,二、了解传说里的杀人细节,这点村里人、或是在村里生活了一定时间的人嫌疑很大,传说是否流传到外头,还不清楚,不过我认为可能性很小,三、有寻找邱彦豪等人的途径,他绝不会在人海里瞎找,而是有某种渠道,或许是人脉,或许是信息,但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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