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宫,飘雪大殿!
林荒浑身绑着铁链,静立在殿中,身旁林苍雪并肩而立。四周则是铁无心和飘雪宫的几位长老。
大殿的雪狮宝座上,静坐着一位中年,身着白衣雪纹的交领长袍,面容深邃而沉淀,衬托出后者卓尔不群的英姿。一双如古井般的眼眸,蕴含着深沉而锋锐的气息,如同一把杀人夺命的尖刀。浑身上下潜藏着一股凌厉无比的气息。
雪飘人间雁南归!
飘雪宫宫主,半步武侯境界的存在。
条理分明的脸颊上,如大理石雕刻出来似的,不自觉的个人一种深深的一种压迫感,摄人的双眸淡漠的盯着下方的青年,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淡淡响起:
“是你杀了外门长老孟知秋,以及玄院弟子薛平?”
林荒一脸平静,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飘雪宫中,非比武时期,杀人者偿命。而且你一个新入门的弟子,焉敢如此放肆!”
压迫性的声音在大殿中炸裂,犹如怒虎呜咽,让人心惊胆寒。
林荒抬头无邪的笑了笑,望着前方这位名震东灵境的四大宗主之一,平静中带着坚定:“他们该死而已”。
“一言不和,生死相杀,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残忍?”
雁南归双手捻动,双目逼视林荒,质问道。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宫主当真觉得,在这杀伐无度的武道世界中,这就是残忍?”
林荒笑了笑,并没有认错的觉悟。有些事情他可以低头,但有些事情必须坚持,骂他可以,但若是骂林苍雪,便只有一个不死不休的结果。
大殿中,众人望着林荒,眼神中都透着一丝古怪,一些内门精英弟子,更是在林荒的身上来回扫视,心中略有感叹。
“这个林苍雪的弟弟……有些生猛啊!”
“入门第一天,就敢扑杀外门长老,只怕在这东灵境数百年来,他也算是头一个了”。
“这可是林苍雪都没有做到的功绩!”
“到现在还不认错,只怕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
大殿中,雁南归紧紧的盯着林荒,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愠怒,“当真不知悔改?”
若非看在林苍雪曾经对飘雪宫的贡献,以及沈蝶心对于林荒的认同,莫说弑杀外们长老了,凭着他斩杀薛平一条,便足够此子被当庭杖杀而死。
原本只要林荒能低头认错,虽然活罪难逃,却死罪可免。可如今林荒就是一块臭石头,让雁南归没有台阶下,其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给我台阶,我还给你面子?
大殿中,林苍雪拉了拉林荒的手臂,眼中带着一丝祈求的望着林荒。她知道,既然雁南归能说这么多话,就是有心绕过林荒一命,只要林荒服一下软。
望着林苍雪满脸愁容,林荒心中没来由一疼,涌起了深深的自责,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或许……自己踏上飘雪宫,让姐姐更加担心了!”
深吸一口气后,林荒望着雁南归,神色压抑道,“这件事情是小子冲动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在非比武时期,不会再发生”。
就在事情有所转圜的时候,原本隐藏着暗处,双手拱入袖袍的一位老者忽然睁开了双眼,义正严辞道:
“宫主,我飘雪宫的规矩可不能坏了,此子斩杀外门长老,乃是是死罪。若不杀之以儆效尤,只怕我飘雪宫的铁律就形同废纸!”
林荒眉头微凝,扭头看向了那个说话的老者。身穿一袭黑色圆领长袍,身型略有些矮小,脸庞上褶皱纵横,莫约超过六十岁了。
殿中,林苍雪抓着林荒的手,悄悄示意了一下。林荒顿时就明白了,这个老头子,想来是跟姐姐有仇了。
原本自己不认罪,只有死路一条,他乐得暗中看戏。可现在他认罪了,雁南归怕是有心饶自己一死,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洪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中众人还没说话,殿外反倒传来清脆的质问声,只见沈蝶心一袭绿荷纱衣走进了大殿,清澈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说话的长老。
洪九冷淡的笑了笑,“能有什么意思,我飘雪宫铁律是杀人者偿命,此子既然杀了人,那么无论他是谁,都是死路一条!”
“飘雪宫铁律?你可是执法堂长老?这件事自有宫主定夺,关你什么事”,沈蝶心怒道,清丽的脸上满是霸道。
“你……”
洪九怒目而视,盯着沈蝶心,一双干枯的手掌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好了!”
大殿中,忽然响起雁南归的怒喝,只见后者脸色有些难看的望了眼洪九,随后道:
“此事,本宫主自有定夺!”
“林荒弑杀外门长老孟知秋,按飘雪宫铁律当杖责而死。然念其初入飘雪宫,不知宫中规矩,尚有可饶恕之处。思量之下,将杖责而死改为杖责三百,是生是死全看此子造化”。
“宫主……”
雁南归话音未落,林苍雪脸色刷白,当即呼道。
一旁的洪九则是阴测测的笑了笑,“不过一个人元境界的臭小子,杖责三百下,还不得将你打得皮开肉绽,一命呜呼”。
飘雪宫的杖责,可不比王朝的的杖责。用的杖是狼牙棒,用杖的人一定比受罚者高出一个大境界,不可动用修为,却必须全力杖责。
那些被飘雪宫中杖责而死的弟子中,没有一人扛过三百下。
雁南归皱眉,望着面色大变的林苍雪,摇头道:“林苍雪,飘雪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若非因为你,林荒是必死无疑。本宫主已经绕了他一命,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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