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先等来的自然不是高仁嵩和苏中堪,而是三班衙役,这些人气势汹汹而来,却被挡在了门外。
“吕布,你父也是这惠州押司,你真想背个叛逆之名不成?”几名捕快可是见过吕布昨夜大杀四方的场面,虽然吕布如今还是一脸的稚嫩,但对上这孩子,仍旧让久经世事的三个捕头双腿发软,三班衙役都跟来了也还是觉得不太安全。
“家母身体一直有恙,还请诸位叔父莫要吵闹,有何事,可移步他处再说。”吕布对着三人微微颔首,这三个捕快里两个都是衙门里的老人,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也没错,基本的礼数吕布自然不会废。
“吕布,你以为我等是你手下那帮青皮?任你使唤!?”三个捕快中,最年轻的那个看吕布文质彬彬,不由的胆气壮了起来,故意将声音放大。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他,面部表情似乎没变,但好像又变了,只是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只觉背后一冷,直面吕布的捕快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吕布身后,十几名战堂成员迅速冲出来,在吕布身边列好阵势,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帮人。
三班衙役,四十多号人,此刻面对十几人却是战战兢兢,腿脚发软。
“阿布,此人年轻气盛,不懂规矩,你娘最近身子好些了没?”最年长的捕快最先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跟吕布笑道。
这个时候起冲突是不明智的,昨夜一场混乱,已经让人头疼了,如今若三班衙役跟这些人直接打起来,不管输赢,对他们都没好处,更何况,这帮人昨夜可是真杀人了,面对这种狠手,不能打,也不想打,更不敢打。
“尚可。”吕布叹了口气,母亲这几年多半时间都是卧病在床,病根就是当年刚怀上他,正遇上胡人南下,不得已背井离乡,结果在路上生产下来,吕布到现在还记得当年每天在鬼门关门口晃荡的日子,病根也是在那时落下的,这些年虽然请了不少名医来诊治,但也无法根除。
“此人乃是县尊的侄子,初来不懂规矩,我们去你那边如何?”捕头的笑容很亲切,好像跟吕布很熟一般,但事实上,双方也只有每年年关的时候会见,这几年因为娼馆的事情接触倒是多了,但多是吕布去送钱,在今日之前,绝不会以如此和蔼的态度来对吕布。
但现在,已经很难再以吕押司之子的目光来看这个少年了,做梦都没想到一群上不得台面的青皮真的组织在一起的时候会有这般厉害,如今吕布手握整个惠州城的青皮,这惠州城乱不乱,以后恐怕得看看吕布的脸色了。
“可。”吕布点点头,目光看向那年轻的捕头:“你可以滚了!”
在不久前还气焰嚣张的捕快,此刻面对吕布的驱赶却是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甚至有些解脱的感觉,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就跑。
虽说吕布的气势的确吓人,但方才见吕布有礼就气焰嚣张,吕布一翻脸,立刻就怂成这般模样,同来的三班衙役都感觉面上无光,甭管是谁的子侄,以后在这三班衙役面前是很难抬头了。
一行人来到吕布的第一间娼馆,这里虽然偏,但因为吕布的关系,生意也算不错,不过因为昨天的事情,三处娼馆如今都已经歇业,郭哲提前得到消息整理了一下之后,正好迎来了吕布一行人。
“阿布,这次的事有些大。”老捕头接过侍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看着吕布道:“昨日尔等也太狠了,死了几十条人命,这若是在以前,那定是能够传到京都的大案!”
“杀人者已经去衙署投案。”吕布坐下来,看着老捕头道:“如今这世道,每日都在死人。”
“我等此次是来奉命拿你的,阿布,莫让我难做。”老捕头叹息道。
“拿我?”吕布看了看郭哲,对方也笑着点点头,吕布道:“可,希望叔父莫要后悔!”
“这是何意?”另一名捕头忍不住道。
“此事既然是县尊之意,与两位叔父说了也无用,带路吧!”吕布没有再谈的意思,他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当下直接起身道。
三班衙役,此刻哪像是来捉拿吕布的,倒像是来请吕布的,是真的请。
虽然知道有些不妥,但眼见吕布还是伏法,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不过将吕布带到衙门时,县尊显然对于昨夜的事情极为不满。
“吕布,你可知罪!?”县尊胖的如同屁股的脸说了两句便颤了五六下,看的吕布有些想笑。
“不知。”吕布立于堂上,对于一县之长并未表现出什么敬畏来……无论现实还是模拟世界,吕布都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摆威的。
“放肆,公堂之上,你就这般与本县说话?”别的不说,就吕布如今这模样,在上位者看来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不知县尊想让我如何说话?”吕布反问道。
大乾在律法上其实还是比较宽松的,也没什么跪礼。
“你乃凶犯,在此公堂之上,安敢如此……”县令看着吕布,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索性一拍惊堂木道:“打!”
“嗯?”吕布虎目一扫,煞气自生,同时公堂之外一群早已纠集了大批百姓的青皮哄闹起来。
“我一未被定罪,二也无罪,县尊欲屈打成招?”吕布看着县令,目范寒光,他的计划中没有大闹公堂一出,但若这县令不识抬举真要对他用刑,那闹一闹也未尝不可。
“县尊,这公堂之外都是他的人,此时若闹的太过,难免把事情闹大,不如先将此子押入牢狱,入了监牢,还怕他不招?”师爷凑在县令身边低声道。
“好!”县令也被吕布那气势给吓到了,最烦的就是这个年纪的少年,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天都敢捅个窟窿,当下道:“先将此子打入牢狱,明日再审。”
自然又引来一阵哄闹,但最终还是压下去了,本以为此事已成定局,只要吕布入了牢狱,就任自己揉捏,但还未等他想好如何炮制吕布,下午便见大量人跑来伸冤,城中富户如何巧取豪夺。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种状最终也会不了了之,但今日不同,只要官府判的不公,便立刻有暴民涌进来对着被告拳打脚踢,而后便是一群人纠集着抄家去,一下午的时间,七八个大户被抄了家,三班衙役根本不敢拦,好像一下子整个惠州城的民怨都被点爆了一般。
县令几乎可以断定这事儿跟吕布脱不了关系,但民情激愤且有理有据,他也不敢乱来,接下来的案子公允了许多。
本以为这事儿就此打住,但到了晚上,惠州城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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