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工城,这次吕布带着的是吕雍和典韦。
不知不觉中,自己长子也长大了,这世间过的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朝廷的人事变动其实吕布并不是太关心,如今北工城已经开始向外铺设铁轨,吕雍如今业已十五,身高已有近八尺,站在吕布身边,也只比吕布矮了一个头,学业已经完成,是时候出来做事了。
长子是吕布亲自教的,吕布自问学问还算可以,前年的时候,吕布带着吕雍走了十城,从成都走到南阳再走到洛阳,每一个城池都会待一个月,以不同的身份生活,或为士人,或为商贩亦或者为豪强,也曾做过寻常人家。
作为吕布的长子,吕雍自然是备受关注的存在,他要学的比别人更多,他要有从不同角度看待事情的能力,年初时,吕布带吕雍去塞外游猎,教他骑兵战术等等,不要求精通,但至少会,知道统帅部队并非书卷上那般容易。
若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吕布自然不吝啬让吕雍去军中历练,然而事实证明,虽然是吕布的儿子,也学过兵法,但他在兵法上的领悟力不能说差,但也算不得优秀,远不及其对世事、经济的看法,在这方面,他有着极强的洞察力。
吕布也不强迫,除非意外,否则人的天赋基本上从生下的那一天就定了,苦练能长本事,但长不了天赋,没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没有天赋的方向,正常人一生毕竟是有限的。
在这点上,吕布是认可吕古的话,找一两个方向精通就行了,吕雍有在经济和执政方面的天赋,那就往这边发力就行,打仗这些事让他了解大概便可。
“父亲,既有此物,何不早些拿出来,孩儿觉得,若早有此物,关中经济可以是如今的十倍。”吕雍坐在阴阳炉车上,有些感慨道。
要是关中早些弄这个,物资运送可不只是军需,往玉门关那边通一条铁轨,所带来的利益会成倍增加。
“若是初期的阴阳炉,诸侯只要看过,也大概能够仿造出来,如今的阴阳炉已经是在不断优化过后的产物。”吕布看着周围不断向后掠过的风景,摸着儿子的头笑道:“还有啊,经济固然重要,然而也必须在朝廷控制之中,失去控制的经济是很可怕的。”
吕雍闻言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经济乃是富国强国之本,为何一定要控制?
吕布见他这般模样,想了想道:“可还记得为父教你的模拟游戏?”
吕布的光脑只能自己用,旁人也用不了,所以吕布专门做了一种模拟游戏,类似于沙盘推演,不过这个模拟游戏比沙盘推演要复杂多了,双方各自在一边,代表一个身份或是阵营,然后以治理县城或治理郡县为题,双方不直接交流,也不能看对方的政策,中间有专人传递消息,以此来推演一件事情的走向。
吕雍自然记得,这也是他最喜欢的游戏,小时候跟母亲、两位姨娘玩儿,与父亲玩儿的时候总会输,已经许久没与父亲玩了,这一次,他准备试一试再与父亲玩儿一玩儿。
“在此?”吕雍看向吕布,眼神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在吕布的教导下,他敬佩父亲,但也有挑战父亲的勇气。
“随意。”吕布点头道。
“这次……”吕雍看向吕布,不知道要以何身份来推演。
“县、郡、州、国!”吕布看着吕雍笑道:“你为君,为父做商。”
“好!”
吕雍答应一声,按照游戏规则,双方下了阴阳炉车后,并未去工厂,而是就近找了两个房间,随行侍卫作为消息传递者,为两边传递消息。
第一场,以县为背景,吕布先操纵粮价,衙署开仓放粮后,吕布迅速收粮,一切合法合规,但县中粮食在吕布的操纵下一步步被吕布全部纳入掌中,他垄断了全部粮价,而后又开始通过粮食的垄断地位,开始对其他民生行业进行垄断。
按照游戏时间计算,这前后不过一年时间,吕布便将一县民生纳入掌控,吕雍作为县令都不得不看吕布的脸色。
最终,吕雍准备破釜沉舟除掉吕布之际,吕布来了一记狠的,致使一县之地民不聊生,吕雍这个县令也做到头了。
吕雍稚嫩的执政手段也就能跟严氏她们玩儿玩儿,跟他母亲王异玩儿都不能稳胜,更别说面对吕布了。
第一回合,吕雍完败。
第二回合,以郡为背景,这一次,吕雍谨慎了许多,对于民生行业尤其是粮食看的很紧,同时他手中有一郡资源可以让他调用,而吕布初始只是一介商贾。
不过吕布借着各地差价,东买西卖,逐步获得了一定资源,不过却并未插手粮食,而是做起了缯布买卖。
这一次,吕雍有意针对吕布,给吕布处处设限,但吕布总能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突围,从缯布到酒楼,再到青楼娼管,而后再到酒水,最后再回到缯布时,整个郡的缯布收购金额比初始时高了一倍,郡中百姓尽数开始种缯布,等吕雍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这一次,对吕雍打击很大,盖因这一幕,是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自己一开始也在防这点,但最终还是被父亲做到了,只是比史书中的过程复杂了一些。
再到州时,吕布以低出身,换取无名,吕雍一开始没有吕布的任何信息,而这一次,面对商事,吕雍开始变得格外谨慎,每一次政令都要考虑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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