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不解地问道:“就没有人管管他吗?”
“谁敢管啊?”
“不是,董事长孙东平不就坐在他旁边吗?他也当没看见,见怪不怪?”
许东的眼光往车外前后左右地看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常后,这才小声地对李欣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在这公司就没人敢管苟峰。”
李欣更奇怪了:“为什么?孙东平不是董事长吗?按理说他比苟峰的官要更大一级啊。”
许东不以为然地笑笑:“这你就不知道了,一年多以前他还是苟峰的手下呢。”
“哦,是吗?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快说说看。”李欣来了兴趣。
许东说:“我告诉你啊,这家公司08年成立的时候,苟峰就是董事长兼总经理,那个时候孙东平只是副董事长,而且因为他不懂业务,只能管管行政和后勤,说的话基本上没人听。”
“你刚才不是说孙东平不是不懂业务吗?那怎么一年前孙东平又取代了苟峰当上董事长,苟峰却变成总经理了呢?”
许东卖了个关子:“这里边的事情可丰富了,就是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啊,哈哈。”
李欣说:“给我透露一点听听?”
许东说:“你是不是也一见苟峰这人就觉得他没教养没规矩?”
李欣说:“岂止是没教养没规矩,我觉得他身上有股匪气啊!就任他这样发展下去,这家公司能有好下场吗?”
许东说:“同感同感,英雄所见略同啊!你刚才问为什么没有人管管他,其实还真有人能管得了他,可是这样的人不在龙盛贸易,而在集团高层。”
“我想也是,要是上面的人都管不了他,那他还不上天了?可是既然上面有人能管得了他,为什么他现在还是这副德性呢?”
许东说:“就他现在这样已经是收敛很多了,你不知道在他的董事长职务还没被撤销之前他有多张扬!”
李欣说:“我倒真想听听他当董事长的时候有多张扬,对了,他这个董事长又是怎么被撤销的?你快给我说说看。”
许东问道:“今天早上在会议室的时候你离他比较近,你有没有闻见他身上有没有酒气?”
“我离他也不近,中间隔着三、四个人呢。怎么?他经常喝酒吗?大清早也喝?”
许东点点头:“不只是经常喝的问题,这人已经有酒瘾了,几乎天天喝,而且一喝就醉,一醉就坏事儿!”
“你是说今天早上他是发酒疯?”
“我看不像。”许东摇摇头。
李欣问:“那他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在会场上咆哮是为什么?我看他那样的表现还真像是在发酒疯。”
许东非常确定地说:“肯定不是发酒疯,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那他今天早上这样奇葩的表现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你们每个星期一早上开会他都这样吗?”
“那倒也不至于每星期一都这样,他今天这样肯定是想收拾什么人呗。”
李欣好像有些明白了:“哦,我想起来了,事情好像都是从财务部那个奚部长的发言开始的,他发言干嘛不用普通话呢?而且苟峰说了他两次他都不改,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许东说:“其实奚晶以前的发言都是用本地话说的,苟峰也没有为难他。”
“哦,这个奚部长的名字叫奚晶啊?”
“对。”
“那为什么今天苟峰会拿他开刀呢?”李欣清楚地记得今天早上在会场上奚晶被苟峰怒斥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委屈和不解的神色。
许东看了李欣一眼,然后说:“杀鸡给猴看呗。”
“奚晶是鸡,那谁是猴子?”李欣问。
许东微微一笑没说话。
李欣一看许东那微妙的神情,突然间有些领悟了:“嗯?你是说苟峰今天的举动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
许东说:“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啊,还没点就透了。”
李欣气得一拍眼前的方向盘,嘴里骂道:“他跟我动这些歪心思干什么?我跟他又没有利益冲突!”
李欣这一巴掌正好拍在方向盘的喇叭按钮上,奔驰车那尖利的喇叭声立刻“滴”的叫了一声,这个喇叭声立刻吸引了刚刚从车旁走过的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苟峰的专职司机钱明。
钱明回头看看这辆似曾相识的豪华奔驰轿车,以为车里的人按喇叭是招呼他过去,就向车的方向走了几步。他作为苟峰的专职司机,经常开车送苟峰去钢厂,所以他对龙运凯的那辆奔驰车很熟悉。刚才他乍眼一看还以为这辆车是龙运凯的车,车里的人是龙运凯的司机,按喇叭是让他过去聊天呢。可他走近几步看看车牌,又发觉这车不是龙运凯那辆车。于是他就没有直接走近这辆车的驾驶室一侧,而是往车的右侧走,距离车有3、4米远,好像是要从那个地方路过似的。他一边走,一边装作不经意地用眼睛往车里瞅,想看看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
等他看清楚副驾驶座上的人是许东后,他说:“是你小子啊,许东。我就说这车怎么会按喇叭催我,你在这干嘛呢?这车谁的?”他边说边走到副驾驶室门旁,一弯腰,看见了驾驶座上的李欣。
许东对钱明说:“不认识吧,这位是我们发展研究部新来的同事,叫李欣,这辆车是他的,我跟他坐在这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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