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为父听着呢!”
柳大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柳乘风,语气平静的说道。
柳乘风微微颔首,抬头再次擦了擦额头重新冒出的细汗,抬脚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在窗台外磕出了烟锅里面的灰烬。
“爹,关于孩儿不希望你对沙俄国用兵的这件事情。
孩儿说一句真心话,孩儿我既有私心,也有公心。”
柳明志吐出了嘴角的茶梗,淡淡的轻瞥着柳乘风说道:“既有私心?亦有公心?”
柳乘风转头看着柳大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回爹话,正是如此。”
柳大少听着长子肯定至极的语气,屈指弹了弹自己衣袖上面的烟灰。
“公心,私心,孰轻孰重。
这个话题咱们爷俩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就不必有什么犹豫的了。
你直接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想法就是了。
为父我还是先前的那句话,无论你怎么回答,为父我都不会怪你的。”
看着自家老爹平静的神色,柳乘风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把手里的旱烟袋放在了窗台上面。
然后,他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折扇用力一甩,手臂轻抬的扇动着凉风。
“爹,无论你相信与否,孩儿都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在出兵沙俄国的这件事情上,孩儿我不同意这件事情的公心大过自己的私心。”
柳大少听到长子郑重其事的回答,眉头微微一挑,双眸微眯的转头看向了柳乘风。
“哦?公心大过私心?”
柳乘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脸色镇定自若的与柳大少对视着,双眼中没有任何的躲闪之意。
“没错,孩儿的公心,大过自己的私心。”
柳大少卷弄着手里的旱烟袋,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走吧,去外面转一转。”
“哎,来了。”
柳乘风一把拿起了自己放在窗台上的旱烟袋,疾步追了上去。
走出了房间之后,柳大少双臂高举的活动了几下身体,淡笑着走向了庭院中的小花坛。
他回眸看了一下已经跟上了的柳承志,随意的拿起了花坛上面的小铁耙。
“你所言的公心大过私心,为父愿闻其详。”
话毕,柳大少便拿着手里的小铁耙开始给花坛里的花草松起了土。
柳乘风看到自家老爹宛若一个老农夫,十分熟练的打理着花草根茎的土壤,径直朝着一旁的水桶走去。
“爹,关于沙俄国那边的情况,你听孩儿跟你讲过,听你的儿媳妇跟你讲过,同样也听那些跟随孩儿我奔赴沙俄国的使团的将士们讲过。
另一方面,你对沙俄国的了解,也就是源于书房里的沙盘,还有地图了。
可是,你却并未亲自去过沙俄国。
爹,你没有亲自去过沙俄国,根本不了解沙俄国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孩儿这么跟你说吧,沙俄国那边富饶的地方,确实是十分的富饶。
然而,他们那边荒芜的地方,同样是非常的荒芜。
孩儿说那里有些荒芜,我这已经都是往好的说了。
往不好的说,说那里是不毛之地也不为过。
在孩儿的印象中,在很多年前,有许多人总是说咱们大龙北疆那边多为苦寒之地。
包括,北疆各地州府的百姓,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好在,上苍油烟,北疆有了你这位一位一字并肩王。
那些年里,北疆二十七府那边在爹爹你的治理之下,总算是逐渐的富庶起来了。
百姓们的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
可是,爹你知道吗?
如果要说起真正的苦寒之地,咱们大龙的北疆与沙俄国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
爹,孩儿说的乃是咱们大龙许多年之前的北疆,与现在的沙俄国相比较啊。”
柳大少除去了一棵比较茂盛的杂草之后,淡笑着看了一下正在给花坛中鲜花洒水的柳乘风。
“所以呢?难道因为沙俄国多是不毛之地,多有苦寒之地,为父就不可以对它用兵了吗?”
柳乘风拿着水瓢在水桶里盛了半瓢水,起身看着柳大少轻轻地摇了摇头。
“爹,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孩儿是想要想告诉你,以沙俄国的如今的这种情况,咱们大龙若是贸然对沙俄国用兵的话,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臭小子,往这边洒水,杜鹃花喜水,多洒一点。”
柳乘风闻言,立即端着手里的水瓢走了过去。
“好的,孩儿知道了。”
柳大少提起衣摆塞在了腰间,拿着手里的小铁耙子转到花坛的另一边停了下来。
“百害而无一利,害从何来啊?”
“爹,以沙俄国这种情况,你若是贸然对沙俄国出兵的话,仅仅只是粮草的消耗,就已经够咱们大龙这边为难的了。”
“哦?为何?”
“因为以沙俄国那边城池和百姓们分部的情况,咱们大龙的兵马几乎没有可以缴获粮草,补充自身的可能。
纵然是有可能缴获到粮草,充其量也只是能够缴获一小部分粮草而已。
可是,咱们大龙这边所要动用的兵力,却是三十万乃至四十万左右的兵马啊。
一次性动用三四十万的兵力,比之有可能会缴获的一小部分的粮草。
爹,这两者对比下来,缴获的粮草与兵力比较,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而且,孩儿所说的这些情况,尚且仅仅只是有可能,有可能会缴获到沙俄国兵马粮草的前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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