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时候会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观察世界的时候,总会想着用眼睛去观察。”邓布利多带着安东来到了禁林深处,笑呵呵地望着远处的一片翠绿。
“但其实这样是极为片面的,这也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用魔法眼睛看到的魔法世界,也仅仅是它的一个面。”
“你看到的世界的模样,也只取决于你能看到的模样。”
邓布利多转过头来,看着安东,“但是你可以想象你已经瞎了,只能用听觉来观察世界,甚至你可以屏蔽掉你的听觉,用味觉来探索世界,甚至用触觉来探索世界……”
“真正的,用力的心,去好好感受一下魔法世界的奥秘。”
“我虽然不敢说这样触碰到的魔法世界才是最真实的样貌,但这样的观察,更为贴近魔法的真实。”
安东的表情有些古怪,“用心去触碰魔法世界,这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要怎么做呢?”
邓布利多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答案,你已经走在跟我不同的魔法道路上,如果你直接沿着我的魔法道路行走,那简直是最愚蠢的做法。”
“但我可以给你分享一条有趣的小技巧,有别于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感之外的另外一种感觉。”
“它可以让你更贴近魔力。”
邓布利多随手折下一段树枝,将上面的叶子和分叉都掰断,递给了安东。
“把它当做魔杖,施展个魔咒看看。”
安东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树梢上挂着的山楂,这种野山楂树的树枝,也是常用的魔杖材料之一,他的室友德拉科的魔杖材质就是山楂木。
“飞鸟群群!”
他特地选择了一个自己不能无杖施法的魔咒,但不管魔咒咒语念得如何的标准,还是施法手势如何精确,都没有办法释放出魔法来。
小巫师魔力暴动前确实可以无杖施法一些魔法,这种能力一直到魔力暴动之后就消失了,用当年伏地魔教授教安东基础的时候说的,魔力被巫师驯服了。
驯服,但没有彻底。
如果彻底驯服,其实巫师还是可以使用出那些神奇的能力,比如让自己飞到屋顶、将玻璃或者大门变没,等等。
但也仅限于这些简单的施法,复杂到‘飞鸟群群’这种六年级才会教的高端变形术,那是不用指望了。
“释放不出来。”
这是早就预料得到的。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用最简单的魔咒,比如照明咒,它的要求很低。山楂木哪怕没有被制作成魔杖,本身也是不错的施法媒介,试试看。”
好吧。
这很难。
毕竟安东已经能无杖施法照明咒,他得控制自己刻意地使用眼前这根‘魔杖’来施法。
“荧光闪烁!”
一抹光亮在山楂木的尖端亮起,并不是很亮,看起来像是快没有点的小灯泡。
“很好,维持住!”邓布利多微笑地说着,双手比划着张合,“试着调整它的亮度,我知道这很难,但尝试着让它不那么亮,然后再尝试着让它变得更亮。”
“在这种控制魔咒效果的同时,去感受涌动的魔力,去感受它们!”
安东从来没有尝试过用这样的方式去接触魔力的世界。
或许,这种方式才是巫师世界更为正常的一种方式——感受使用魔杖施法的过程。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看着安东一遍遍的尝试,等了许久,有些期待地问道,“感受到了什么?”
照明咒暗去,安东摩挲着手中魔杖一般长度的树枝,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很奇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
“哈哈哈……”
邓布利多开心地笑了,“说不上来才对,魔力是心灵的力量,而不是一种能量。我们靠心灵去改变这个世界,而不是靠某种能量去改变世界,这是巫师的魔法和麻瓜的科技最大的差别。”
“它既然不是能量,就没有一个量级的概念。”
他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苍老的拳头握紧,“在麻瓜眼里,力量就是我能提起五十斤的小麦,锻炼后,我能提起一百斤的小麦。”
“但是!”
邓布利多微笑地说着,“心灵的力量,它可以无穷大,也可以无穷小!”
“它既无处不在,也似乎不存在。”
“你跟我阐述过你对于阿尼马格斯的想法,认为心脏是一个巫师血脉的源头和关键,我想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但我很担心,你会以为魔力就是从你的心脏里涌出的,噢,它也不是从脑袋里涌出的。”
“它从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心灵里出现,它是我们冒出的一个个想法,也是我们向外界做出的动作,发出的声音。”
“看,情绪、魔咒、施法手势,它其实是这么来的。”
“想想你的那篇论文,讲述集体意识对于魔法底层世界的影响。”
“那么,如果是个体的意识呢?我们单独的一个个体,想法、说的话、做出的动作,也在无时无刻地改变着这个世界。”
“这种心灵影响世界,甚至有意识地去控制影响力的大小,就是魔力和魔法之间的关系。”
“而这些,源自心灵的心灵魔法,或者被称为人心魔法……”
“也是我对于变形术的理解。”
“其实这些话都写在我那本《阿不思的变形术世界》里的内容,可惜你照着我给你的清单去研究,并没有研究出什么来,似乎也翻不开那本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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