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来过这里!!!
李易的脑袋嗡的响了一下,在孙医师走开去拿火源到关常他们找来,这期间总共没有多少工夫。
而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孙医师被那个人杀掉了!
这件案子背后,竟然还有人!
会是谁做的?
李易双手交缠,眉头紧锁。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孙医师?
是仇恨?是灭口?亦或是其他原因?
那个人为什么不趁机对自己和云昭昭出手?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和甘慈一起检查了孙医师和聋哑少年的尸体,李易没能有特殊发现。
孙医师和少年都是被一击割喉,凶手的动作干净利落,甚至没有给他们挣扎的机会,绝对是个老手。
验尸的工夫,关常在隐蔽的院子里找到了被捆起来昏迷着的木头。
幸运的是,李易到济善堂的时间赶得太巧,孙医师只来得及割了木头的手臂一刀就去会面了,木头的伤势不重,没有性命之忧。
可惜的是,李易搜寻了整座济善堂,都没能找到赵县尉交给孙医师的证据。
相反,他找到了一些储存幼童器官的器皿,是孙医师用来炼那个长生之药的。这些东西血肉模糊的,看得他几欲作呕。
“老板,这些尸体还有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关常摸了摸后脑,一副憨厚的样子。
他倒是不怕这些死人和死人器官。
李易沉思片刻:“烧掉吧,连同坑洞里的那些尸体。”
“烧掉?这里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能一把火就随便烧干净呢?”云昭昭是想走流程,把这里的事情转告衙门。
李易无奈道:“县衙都被王主簿控制了,用这些尸体报案根本没有作用,说不定王主簿反将你当成杀害孙医师的嫌犯扣住。
而且,孙医师可能很早就和王主簿有勾结了,这里的事情王主簿大概率是知道的,说了也没用。”
“王主簿知道?”云昭昭惊呼一声。
李易没好气地敲了下云昭昭的脑瓜:“你看看啊,这坑洞里那么多尸体,该死了有多少人啊?孙医师只是一个郎中,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无声无息地杀害那么多人?
王烺是主簿,掌管平棘县的人口户籍,那么多人突然地消失了,王主簿这个精明的家伙,怎么可能一点发觉不了?
恐怕这只名为‘长生’的人血馒头,王主簿也有一份吃。说不定其中有些死者,就是王主簿送给孙医师的。”
云昭昭气鼓鼓地问道:“可是,赵县尉的故事里,孙医师分明帮过他许多,知道他的底细。
倘若孙医师和王主簿有勾结,他为何不把赵县尉的事情透露王主簿?
如果是那样的话,王主簿早就应该把赵县尉灭口了才是,哪能让他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官?”
“无非两种可能。”李易伸出一根手指,平静说道,“一,赵县尉骗了我们。”
“这不可能,赵县尉说得有理有据,很多事情都可以对得上的。”云昭昭立刻否决。
李易伸出第二根手指头:“二,孙医师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伙同王主簿一起炼药,可王主簿那种狡诈之徒,是能信得过的人吗?
孙医师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通过赵县尉,他知道了王主簿许多罪行,一旦王主簿想要对他下手,他就可以用那些东西反客为主。”
“原来是这样!”云昭昭恍然大悟,“可我们找不到赵县尉放在孙医师手里的证据,我们该怎么办?”
李易摇头,面色沉重:“我也不知道。如果赵县尉没有把证据备份的话,明日公审,只怕凶多吉少。”
将孙医师和聋哑少年的尸体推进了那只深坑,关常将孙医师准备的猛火油全部倒了进去,随后往里面投下了一只火把。
坑洞内,烈焰熊熊燃烧起来,浓烟滚滚而出,一切的罪孽和悲剧都将在这把火中化为灰烬。
望着那燃起的黑烟,李易目光幽深:
“说起来,鬼状元的笔墨纸砚四个诅咒,笔、纸、砚那三个已经一一应验,如果将这猛火油看作墨汁,这最后一个诅咒,也对应齐了。”
“可我担心的是,只怕这桩牵连甚广的案子,才刚刚开始……”
……
“陶鹏,你去哪里了?”
县衙内,王主簿不悦地盯着陶鹏。
陶鹏一惊,恭敬行礼,他面露疑惑:“大人,不是您让我通知盐丁去解决李易的吗……”
“李易死了?”王主簿面色稍霁。
“没有……”陶鹏脸色难看,“云捕头一直跟在李易身边,她武功高强,那群盐丁根本不是对手,我们没敢轻举妄动。”
“一群没用的东西。”王主簿冷笑一声,“盐丁那边你不必管了,让他们自行处理。本官现在有要是要托付给你。”
他伸出手,作势让陶鹏附耳过来。
陶鹏听了王主簿交代的话,冷汗顿出:“大、大人,这不成吧,刺杀朝廷命官,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王主簿斜他一眼:“无妨,赵钧如今是笼中之鸟,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又在县狱中当了十多年差,对县狱了如指掌,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困难。
只要不让人发现,谁知道是你做的?”
“可是……”陶鹏还要拒绝,就见王主簿眼睛一利。
“阿德死了,本官没有心腹了,原以为你是个可用的。”王主簿悠悠叹气。
陶鹏连忙单膝下跪:“愿为大人分忧!只是……卑职怕万一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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