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四,华山医院举办的喉外科研讨会,下午两点在至臻楼一楼的报告厅举行。
虽说研讨会只邀请了二十三人参加,不过有人是带着一两名学生或助手来的,再加上华山医院本院参加的人数不怎么做限制,因此整个报告厅足足坐下了七八十人。
研讨会开始前,余至明就和参加研讨会的各位专家做了简单的认识和寒暄。
研讨会正式开始后,赶时间的余至明,第一个走上报告台就着自己绘制的少年简澈的喉部伤势图简单介绍一番,就准备离开。
“余医生……”
来自协和医院的张渐医生,起身喊住了余至明,说:“余医生,能否再占用您几分钟时间,想请教一两个问题。”
“张医生,您请说!”余至明礼貌回道。
张渐举手晃了一下手中的一张A4纸,开口道:“余医生,您之前有给患者做过喉部外科手术吗?”
余至明摇头道:“我的绝大多数外科手术实践经验都来自在老家县医院的工作经历。”
“县医院的手术多是简单又常规的一二级手术,喉部精细手术没有涉及过。”
停顿一下,余至明又补充说:“不过喉部的鱼刺或异物,倒是取出过不少。”
在一片轻笑声中,张渐又开口道:“余医生,您既然没有喉部手术经验,我冒昧问一下,您发给我们的这张也是您亲手绘制的术后效果图,可以问一下您的绘制依据吗?”
这个嘛……
余至明沉吟片刻,说:“依据有三个,一是我对人体生理构造和声音如何产生的了解;二是我对伤势的了解。”
“至于第三个依据……”
余至明迎着众人目光,缓缓的说:“这一个依据,可能有些不好解释了。”
“少年的声音,诸位也都听过了,非常的刺耳难听。少年对我说,要是他的声音得不到明显改善,他宁愿当哑巴一辈子不开口。”
“我就想,如何让少年的嗓音变得尽可能的悦耳一些,同时手术难度又不那么高?”
“这张术后效果图……”
余至明把术后效果图投影到了身侧后方的大屏幕上,又介绍说:“是在限定条件下,我能追求到的最好音质。”
“这限定条件就是阿登纳医生的能力。”
余至明语调快速的介绍说:“诸位肯定晓得,我曾经发过大体类似的伤势图和术后效果图,寻求帮助。”
“最后是阿登纳医生表示能做到。”
停顿一下,余至明又介绍说:“那之后,我和阿登纳医生取得联系,就手术方案做过细致的探讨,也让我对他的手术能力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这张手术效果图,可以说,就是我根据阿登纳医生的手术能力,还有少年的喉部伤势,还有可能恢复到的音质水平,综合衡量和取舍的结果。”
张渐目光炯炯语带惊讶的问:“也就是说,余医生您不仅能快速的确切了解一名外科医生的实力?还能根据他的手术能力,还有伤者的伤情,制定最优手术方案?”
余至明迎着众人灼灼的目光,谦虚且谨慎的说:“可不敢说能快速且准确了解一个人的手术实力,只能说大致掌握。”
“至于能制定最优手术方案,更不敢说了,主要是这一手术是在我比较擅长的领域,我对发音的了解相对深入。”
余至明又接着说:“需要明确的是,我这个术后效果图只做参考,真正主刀手术的,可不是我。”
张渐笑着说:“余医生,您太过谦虚了。谁不知道,您最是擅长指出他人手术不足,让他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还有,和您合作的外科专家,都能突破自我完成之前完成不了的手术……”
周洛、段怡几人各自负责的工作也不少,一直忙碌到下午两点多才腾出一些时间给医疗团队的小护士们做扎针练习对象。
护士小组负责人简芹充分理解了余至明的意思,决定就经常穿刺的部位,比如手背静脉、腕部头静脉、肘窝静脉、前臂掌侧静脉、下肢静脉,还有额头注射经常穿刺的耳后静脉、额正中静脉、额浅静脉等,统统让小护士们做一次练习。
段怡听完简芹的讲述,脸都白了。
“芹姐,你就是我的亲姐,我一向怕疼怕打针,你能不能就意思意思一下呀?”
沈奇揶揄道:“现在知道怕了?你要是不大嘴巴,我们也不用受这个罪了。”
周洛挺有担当的说:“不能怪段怡多嘴,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没有控制好度,做错了事,就要受罚,理所应当。”
他又笑着说:“再说,这未必是坏事。”
段怡质疑道:“被余医生批评,还要受罚,难道还是一件好事?”
周洛笑了笑,说:“有一句话是爱之深、责之切嘛,余医生关心我们,才会罚我们。”
“试问,可有其他的青年医生,因为下班后喝酒喝醉了被指导医生处罚之事?”
“最多被批评两句而已。”
“再者说,作为一名好学生,适当的犯点小错被批评几句处罚一下,更能加深感情。”
沈奇、隋驰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周洛脱下了白大褂,坐在治疗桌旁,又挽起袖子,豪气的说:“我先来!”
他又一指后面的苑佑琳,“你的穿刺技术相对最差了,来扎我练习,我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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