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老先生也是内行啊。”二叔直视着那白发老头的眼睛道:“那我就直说了,你家这里磁场不稳,磁针转动不停,聚阴汇邪、白事不断。或许在你看来,钱才是最重要的,但拿家人的命来换钱,这么做你觉得值得吗?”
“谁说磁针不稳就一定白事不断?再者说,谁家里的人能一直长生不死?生老病死都是人这一辈子必须要经历的,这都是自然规律,如果凭风水就能决定人的生死,那世界上还要医生做什么?如果你喜欢拿古话来说事,那我也告诉你另一句古话:人的命天注定,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老人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语气听起来并不强硬,但话里却夹着刀子。
我在旁边一直注意着二叔的反应。
平时二叔也经常遇到一些不讲理的客户,甚至还有指着他鼻子骂他是骗子的人,虽然二叔说话一向强势,但他从来没有真正发过脾气。可是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我发现二叔的眉头皱得特别紧,腮帮也鼓着,似乎在咬着牙,他的拳头也攥得非常紧,好像随时都要动手打人的样子。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动手,过了几秒钟,他就将这股火气压了下去,然后用和之前相同的口吻平静地回应道:“好,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但是有人因为你家里住着的一些东西差点丢了命,这事必须要解决。”
“哦?还有这种情况?”老头挑着眉,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二叔回头冲宋震使了个眼色,宋震立刻走到老头面前,把他儿子宋哲的照片递过去问道:“这是我儿子,他说他在鬼节那段时间到过你们这里,是跟谢丽娜一起过来的。”
老头接过照片瞧了一眼,然后笑呵呵地说道:“谢丽娜是我孙女,前几天鬼节祭祖,她确实回来了一趟,不过她是自己回来的,并没有带任何人同行,我也没见过这个小伙子。你确定他来过我家?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错不了,他亲口说的,我们之所以能找到这里也是他给我们的地址。他在这里惹上了一些脏东西,问题的源头应该就在你家的这座宅子里。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家里有一个叫谢旭东的人吗?”二叔问道。
“没有。”老头摇头道。
“我看就说得更直白一点吧!这个名叫谢旭东的人化鬼上了照片上这个小伙子的身,我怀疑有一大群鬼住在你家的这座宅子里,我想去跟他们谈谈,让他们别去缠着那孩子。”二叔道。
“跟鬼谈谈?哈哈哈……”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在笑过之后,他一脸不屑地看着二叔道:“我活了八十多年,还从来不知道鬼长什么样子,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能跟鬼谈话,那今天我倒真想见识一下,开开眼界。”说完,老头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头前带着我们走进了大宅。
老头的步子很大,走得飞快,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也同样步履如飞。我紧着加快脚步也追不上他们,最后只能小跑起来才勉强跟上他们。
穿过大门,进入老宅之中,一股阴气森森的感觉扑面而来。就像二叔之前和那中年男人讲风水的时候提到的一样,这老宅是门矮屋高,而且不仅是门矮,窗子开的也是又少、又矮、又小,这也让整个堂屋显得十分昏暗。外面是阳光明媚,走进屋里却像是一下子阴了天,从里向外透着一股寒意。
老头走到堂屋正位的八仙桌旁,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然后笑呵呵地望向二叔道:“从我爷爷那辈开始,我们家就一直住在这个村子,这宅子也是我爷爷建的。有一段时间,因为国家的特殊情况,我们全家都不能在这里住了,幸好这房子并没有拆,后来改革开放了,建设新农村了,我们这才搬回来。”
二叔并没有应声,而是一边朝周围看着,一边观察着手中的罗盘。
老头见二叔并没有兴趣听他介绍大宅的历史,便朝着中年男人示意道:“你带着这几位先生在屋子里四处转转吧,如果他找到了想要谈话的鬼,就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很有兴趣看看。”
“知道了。”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先是退后两步,再转身走到二叔旁边,朝着内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叔把罗盘一收,也冲着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迈步便朝堂屋后身走。
我一边跟着二叔向内宅走一边看着手里的罗盘。磁针依旧在剧烈摆动着,而且针头明显上扬,这在风水针法中叫“浮针”,说明屋子里有阴气汇聚。不过浮针代表着屋中阴气为善阴,是家族先祖的亡魂在庇佑子孙,并非坏事。
穿过堂屋,来到大宅中庭的院子。二叔来到院子正中的位置忽然站住了,然后回头看着我说道:“如果让你来检查这座宅子,你准备从哪入手?依据是什么?”
这显然是二叔对我的又一次小测试,而且是在实际办公的过程中。那我自然要把我所学到的东西拿出来抖落抖落,让二叔知道一下,我这六年可不是只知道吃睡玩。
我赶紧拿着罗盘来到了院子正中,先确认了一下大宅所处的方位,然后解道:“大宅的方位是子山午向,也就是坐正北朝正南。大门开在正南,是最旺的方向。另一处旺位就是西面,不过西方有白虎,犯病符煞,不能作为卧房,但阁楼仓库并不会开大窗,所以西面开大窗的阁楼就显得很奇怪了,如果是我,第一个要去看的会是西边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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