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德正在眯着眼观察刚刚车出来的零件,看看是不是够直,就听到旁边的工人老徐向他汇报。
“厂长,三十五马力的机器已经达到了额定功率,合格了!”
杜彦德一听,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零件,问道:“已经达标了?烧机烧了多久?”
“热机器花了有十来分钟,虽然功率已经达标了,但看锅炉的样子还没有达到最佳状态;估计再过一会还能跑到更大马力。”
杜彦德站起声来,拍拍手上的碎屑,说道:“走,去试机!”
自打农机厂易手后,杜厂长是痛并快乐着!
以前的农机厂,没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搞不出新产品,于是发不出工资,年轻人全部外出打工;只能靠着一众老头老太太做做煤炉子、打谷机之类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农具来维持。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工厂的状况每况愈下;
可自打农机厂被他用一百万卖掉后。工厂一夜之间就回到了当年计划经济时的鼎盛时期,工厂面积扩大了几倍,新的厂房盖起来了,工厂里穿着军装的工人每天按时上工,不定时下工,隔三岔五就有大货车进进出出;还有高大上的研究人员整天飞玩具飞机……研究飞控系统;甚至还造出了一条能飞的大铁船。
总之,一切都是欣欣向荣!
可惜,这一切跟杜厂长没甚关系。身为农机厂的厂长,杜彦德居然不能参与到厂里的核心业务当中去,只能带着厂里原来那一干四十五岁以上的中老年职工,再次从头开始摸索如何制作锅驼机;没办法,这是新老板亲口下达的指令;做为一名习惯了服从命令的军人,作战指令下达,就必须坚决完成。哪怕这个指令很是荒诞,只要不是违法,只要旁边那些军官们不出来制止,就必须坚决完成。
因为不知道叶老板需要什么样的锅驼机,只是下达了一个制造锅驼机的指令后,便再没下文了;所以杜厂长便只能估计着造。
好在厂子变成军管后,原来那些个煤炉子、打谷机便不能在出现在农机厂内,使得厂里原来那些手艺不怎么高超的老师傅们纷纷闲了下来。有这些老师傅在,杜厂长很方便的就拉起了一支锅驼机攻坚队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于干了一辈子活的老师傅来说,有活干总比干看着强,于是,这支攻坚队伍从最小的八马力开始,到十马力,再到三十五马力,最高的一款达到了七十五马力,五六种锅驼机都立了项,结合厂里原本的技术和工艺,又考察了国内外的先进设计,在一群军工技术人员的帮助下,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定型,还试着造了几个样品;三十五马力款的锅驼机,就是其中之一。
来到原来的打谷机车间,一座长了轮子的笨重锅炉正发出唿哧唿哧的喘气声,随着下方的柴火越烧越旺;锅炉上方的蒸气机越发喘得急了,连带着那个飞轮也越转越快。
看了一会,杜彦德鼓起手掌说道:“好,机器表现不错,看样子,我们又拿下了一座难关!接下来再做四十八小时的耐力测试!如果没问题,就定型了!每位参与的工人都奖励一千块钱。等这个三十五马力的定型,下一个,我们攻打七十五马力这个新高地!”
“又奖钱?八马力锅炉奖一次,十马力锅炉又奖一次,二十马力也奖了;这个星期都奖了两三次。”刚才去叫杜彦德的那个老师傅很是不高兴的质问道:“厂长,咱们厂好不容易才有点样子,你这样动不动就奖钱,咱们厂会出问题的,可不能再把厂子给玩跨了!”
锅驼机的唿哧声太大,他都不得不提高音量,音量一高,边上做工的人都听到了。
对于他的话,有人觉得对,露出了理解和支持的神情,有的则是满不在乎,甚至露出愤恨的表情。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
杜彦德倒是没想到老同志还有这种情操,解释道:“老徐,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的日子能过得好一点不是;这些年厂子效益不好,大家都跟着吃苦受罪却不离不弃;现在厂子好起来,也应该让老同志们多!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大老板钱多的是,你要是觉得拿钱拿多了;那就把任务好好的完成好,就是对大老板最好的报答。”
“杜厂长,不是我不相信啊,那当老板的都是资本家,资本家是什么人,就是那种一切为了利润的人。实在是现在都是柴油机、汽油机的天下,你说大老板让我们生产这个锅驼机,他真的能赚钱?而且现在烧木柴多不环保,这段时间要不是工厂里购进了不少机器,拆了那些装机器的木架;我们连烧锅炉的柴火都找不齐。大老板大力发展锅驼机,上哪找柴火去?”
这问题问得杜彦德也是头大,他哪知道叶老板好好的吃饱了撑的要搞锅驼机干什么;不过上面军区首长亲自跟他说了,叶老板让生产什么,他这个农机厂的厂长就必须生产什么;不得有丝毫怠慢;甚至还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直接找部队解决,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就说这锅驼机的技术资料,很多国外极客玩家的搞出来的锅驼机参数都是部队帮着收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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