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爷爷……”我求饶也无用,被他追着打了半个村子,爷爷这才累了就地坐下,他指着我鼻子道:“想把我活活气死?”
“老探花,那可是我的零花钱攒的,你也管啊?”我磨蹭到他身旁。
爷爷抬起手又放下,没舍得真打我,而是笑了,发自内心的淳淳笑意,说:“行吧,下不为例。”说完,他把烟枪里残余的烟丝磕掉,解开袋子换上新买的,有滋有味的边吸边道:“跟我想的差不多一个味,呵呵……”
“老探花,打算啥时候把班接给我啊?”我笑着问。
爷爷眼睛一亮,旋即又摇头说:“不了,一个摆渡的,那苏家女娃能看上?”
接下来我们回家,很快一天又其乐融融的过去,晚上我还是没睡觉,吹着电风扇。天亮时,我装作睡着了,爷爷起床换了身行头就离开家门,我想起来他不让我跟着,说去河那边的苏家问问。
晌午回来的,我正在喝水,爷爷止不住的摇头说:“驴蛋儿啊,这亲事说不成咯,小女娃确实漂亮又水灵,可是她都订婚了。想起来还挺巧,男方的名字完全是天生跟你对着干的,你是孙小空,他叫祖大地。”
我差点一口水呛死。
我并没有介意,毕竟祖大地也是自己的身份。我开始求着爷爷传我渡河的本事,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我终于开始撑桨划船了,换爷爷坐船头。
我心中是满足的,因为摆渡人一脉又能传承下去了,爷爷对祖上便没了那种愧疚。
快乐的时间总是太短暂,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到了。
我心中忽有感应,醉生梦死,就剩下最后一口了,下次场景出现淡化时,喝下还能维持二十分钟。我开始恐慌,开始彷徨,万般的不舍汇聚于心头,我望向正端着一晚面走来桌前的爷爷,真的太想永远留在这里陪着他。
“驴蛋儿,快把这碗面吃了,听说镇上来演杂技的,叫啥丑八怪天团,下午就开演,我们待会儿去能赶得及。”爷爷满目慈意。
丑八怪天团?
这是醉生梦死的幻境担心我迷失于此,想变向的提醒我不忘记现实啊!
“今天哪也不去了,爷爷,给我讲个故事吧,好久没听了。”我也不嫌烫嘴,哧溜哧溜的花了一分钟连面带汤喝完,就拉着爷爷坐到摇椅旁,说道:“行不?”
“多大的人了,还想听故事?行吧。”爷爷抬手一抹胡子,他正色道:“今天,咱就说一说那凭一己之力令长江水断流的杨老魔!”
我摇头说:“换一个,我想听幼稚点儿的,小时讲的那种。”
“呃……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爷爷讲起了可能华夏所有孩子都听过的死循环故事。
我心满意足的拉着他布满老茧与深纹的手,外边又把最后一口醉生梦死灌完,我脸上挂笑的聆听。
“后来啊,庙里边来了一个小和尚,小和尚不睡觉,老和尚就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爷爷露出回味的目光,他笑着说:“小和尚点头说好,老和尚就讲了起来,他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我百听不腻的坐在一旁,记得童年时晚上不爱睡觉,爷爷就讲这个故事,那时我不懂事,一直心里想什么时候能讲到头,结果每次边听边想就睡着了。现在,我却永远不想让这个故事结束,想听爷爷没完没了的讲下去。
爷爷循环的讲了十几次时,谁知道他自己先脖子一歪,打起了鼾。
我摇头笑了笑,就抱来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时,场景还是不可阻止的淡化了,我凝视着熟睡的爷爷,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开口说道:“老探花,安心的睡吧,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即将完全淡化为虚无时,我双膝重重跪地,朝着爷爷那模糊的轮廓,磕了三个响头。
幻境破碎,意识回归于道体。
我感觉脸上好像湿了,仰头望向天际,并没有下雨,抬手一摸才知道脸被泪水肆虐的一塌糊涂,想之前醉生梦死的经历,就像做了一场真实的梦,或者说,现在才是梦,那边的我睡着了而已。
人生如酒,终有尽时。
我对爷爷的思念以及难以再见的遗憾,确实淡化了许多,但绝对抹除不了,情浓于水的养育与陪伴,是什么也抵消不掉的!
忽然,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境蹭地蹿了一大截子,差点儿就达到分魂之境了,与之前相比,就像一个长梯子与大拇指的距离。
这……
准分魂之境,我感觉自己已能在分心不大的情况下,运转自如的修炼玄功!前提动作要简单,说话不太费脑子那种才行,可能这在外人眼里看来就像少一根筋后反劲一样,即便如此,也是难得,真心得感谢醉生梦死,凭空为自己增添了与爷爷之间那一个月来美好的回忆!
而身前半米的苏青牛,他早已喝光醉生梦死,精气蓬勃的盘膝坐地,运转着玄功,这是在冲击道境壁障?
这时,不远处大树旁的青牛妖王以妖力传音道:“小子,不要开口说话也不要弄出动静,你大哥半小时之前喝光醉生梦死,意气正是风发的时候,他刚服用了一只你送的冰萤虫尸,准备一举破入大玄王之境!”
“好的,我要不要暂时回避啊?”我当即掏出玄力手机关掉,屏幕暗淡时也注意到现实时间才过去了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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