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93
回去的路上段寒江又扮演车神, 一路漂移回到昌义局里, 下车时他看了眼时间, 才下午4点多, 他们定趟才花了不到2个小时。
进到局里段寒江也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径直地朝着里面的办公区走去, 他边走边蹙眉头, 蹙到最后都快把自己蹙成了沙皮狗。
现在案子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节点,要说有线索,实际上只有推论, 要说没有,林中晖的不在场证明现在又成了假的。可是8年前的很多事现在都无从查起,不说有没有人还能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 就是本来可以查的监控现在也没有了。
想到这点段寒江不能再更皱的眉头多出了一股怒气, 脑子里浮现出曾询平时种种消极怠工的行为,他就想揍人。
他直觉这个案子查清真相一定能够查到什么, 于是他跟平时一样放开嗓子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吼, “邢队, 再把案卷调出来。”
邢震这半天对段寒江的印象就像山路十八弯一样, 反来转去好几次, 这会儿都忘了计较他的语气, 连忙又去把案卷领出来,毕竟作为刑侦警察,破案才是唯一目标。
拿到案卷几人又去了之前的会议室, 段寒江首先拿起案卷坐下来, 随手丢给聂毅一半,“无论什么,宁愿‘错杀’,也别放过!”
他把这话真说出了‘杀’气,仿佛真是要裁决别人的生死一般。
“寒哥,我们不放过,也不杀错。”聂毅接着段寒江递来的案卷,严肃地纠正段寒江。
段寒江朝他肃眉一瞪,抬手在他头顶敲了一下,到嘴边的说教被会议室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段队!我去!”周愚人还在门外就开始喊,然后撞开会议室的门冲进来,“老曾被朱鹏程家的狗给咬了!哈哈——”
他笑到一半看见邢震,也觉得不能让外人看笑话,硬是把笑收起来,脸憋出了一圈红。
朱鹏程就是死者朱智华的儿子,段寒江还没见过人,他抬眼望向周愚,“狗怎么没咬你?”
“唉?不是,我怎么觉得你很希望被咬的人是我?”周愚不服地走到段寒江的桌对面。
段寒江无视周愚的这个问题,转言问道:“老曾人呢?”
“后边。”
周愚说完,曾询就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表情淡定得全然不介意周愚宣扬他被狗咬的事。
段寒江问:“老曾,你干了什么连狗嫌的事?”
“可能我的骨头比较脆,招狗喜欢。”曾询就近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来,其实他被咬得并不严重,就是小腿被戳了两个牙齿洞,还好冬天裤子比较厚,没掉肉。
“打针了吗?”段寒江关心地问,毕竟曾询这也算是工伤,作为领导有责任关心。
曾询不慌不忙地摇头,“回去再打,不然我还得每个星期来这跑一趟,反正24小内都有效。”
“打针费用回去写单子报账。”段寒江说得随意,可手却慎重地把刚翻开的案卷放下,认真地问曾询,“你们问到了什么?”
曾询漫不经心地回答:“跟之前的结果差不多,朱智华没跟人结过怨,那个公司老板要不是太过分,他也一直没翻脸,所以没问到存在杀人动机的人。但是他儿子朱鹏程笃定朱智华当天是出门去找林晖了,没有确定的证据,都是他的直觉。”
段寒江听得敛起了眼神,“8年前,死者儿子怀疑林中晖,他没有说过?笔录上好像没有写。”
他说着还刻意低眉看了看面前的案卷。
聂毅如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看着两耳不闻身旁事,可段寒江这话一落下,他就接道:“朱鹏程的第二次笔录,提过死者被害当天怒冲冲地出门,之后打电话回家,说要以牙还牙,朱鹏程怀疑他是去找林中晖了。”
曾询还是只关心他腿伤的样子,低着头连眼神都没抬一下地回答:“朱鹏程的话连推论都算不上,只是他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什么嫌疑都是白搭。”
段寒江接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过林中晖了?”
曾询僵了一瞬终于坐直起来,对上段寒江的视线,“有嫌疑的我都怀疑。”
“那你为什么没有朝林中晖的方向查下去?”
“没查和没查到结果是两个概念,段队,我有自知之明,没你厉害,现在破案就靠你了。”
曾询的态度突然认真得过分,硬是让段寒江把像是揶揄的话听出了点言外之意,他审视了曾询片刻,突然问:“老曾,你这是真心话吗?”
“段队,你要相信自己。”曾询这回真像个前辈一样地对上段寒江的视线,“可以怀疑任何人,也别怀疑自己。”
会议室里突然让曾询这句带哲学味的话说得没了声音,连聂毅都把翻案卷的手停下来。
段寒江盯着曾询半晌,最终还是只看出了他一惯的懒散,他没有怀疑过自己,可是曾询这句话明显另有所指。
最终,他没有想出答案,哲学话题不合适现实主义的段队,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干脆地把案卷分出去,“一起找线索,没有现场,只能看照片,要是破不了这个案子都别想回去了!”
段寒江下的死命令,会议室里的几人都安静下来对着现场照片,眼睛都恨不得瞪突出来似的。段寒江更是把眼睛当成了显微镜,把照片分解成单个象素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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