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刚钻进门,身后就响起一个男女不分的声音。
“喂!怎么突然开船了?”
段寒江听着这声音异常耳熟,倏然僵住动作一僵,背对着后面的人不动。
“问你话!听不懂吗?”
说话的人大概说完想起来对方可能真的听不懂,可听不懂不是听不见,他警觉地往段寒江面前绕过去,抬手伸向了段寒江的肩膀。
段寒江倏地绷起全身的神经,在感觉到对方的手靠近时,他立即一个反手抓住了对方从他身后过来的手腕,在对方的另一只手挥拳挥过来时,他捏着对方的手腕反身往后一退,顺势将对方的手扭到背后押住,立即往旁边一推,对方整个人被他压到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贴着。
这时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果然是修车厂里性别不明的刘辉。他漫不经心似的一笑,空出一只手来拔出他腰后的枪,抵着刘辉的后脑勺问道:“你要不要验证一下我这是不是真枪?”
怎么验证?开枪?等验证了也就没机会再开口了。
刘辉明确地收到了威胁,一动不动地贴着墙没动,他听出了是段寒江的声音,虽然动作没动,但眼睛已经快要把眼珠瞥出了眼角,总算看到了段寒江的脸。
他惊讶地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因为正义的眼睛是雪亮的!意外吗?”段寒江说得一本正经,完全地遗忘了他对‘正义雪亮的眼睛’陆诀有多嫌弃。
刘辉一点不意外,就差朝段寒江翻白眼了,他转回已经斜得发酸的眼珠,立即张嘴准备喊人。
但是声音还没出口,段寒江手里的枪口蓦地往下一压。
“信不信我直接打穿你的脑袋?我保证这回就是再偏,也偏不出你脑袋的大小!”段寒江威胁的话少了正经,多了一股‘给脑袋开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意。
刘辉立即把声音硬压回去,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也没出声,在这不法之地他实在不敢赌段寒江是不是还把自己当成是个‘执法者’。
段寒江没管刘辉在考虑什么,直接说道:“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
刘辉质疑地又往后斜了斜眼,并不信段寒江真的会放了他。
“放心,我比你们讲信用多了,只要你有本事别再被抓到!”
“什么问题!”
刘辉妥协地回答,不是他相信了段寒江的信用,只是相信段寒江手里的枪不会再打偏,更没有信心认为他有足够的运气,能像赵安晋一样遇到段寒江手里的枪哑火。
段寒江只管让刘辉配合,不管刘辉有什么想法,直接问道。
“赵安晋是不是也在船上?”
“是!”
“船上有多少人?要去什么地方?”
“不清楚!”
段寒江眉头一竖,没有出声,更加直白地用枪戳了下刘辉的头,表达他对于这个答案的不满。
刘辉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修车厂的事,其它的都是赵总自己在联系,尤其是出手这一块!”
段寒江想了下赵安晋这个人,对刘辉这话信了一半,接问道:“你知道赵安晋还干帮人洗罪,陷害无辜的人顶罪这事?”
“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段寒江说着加重了拿枪的力度,刘辉不自觉地声音高了两分,“真不知道!”
“赵安晋现在什么地方?”
“和超哥在一起,应该在楼上一层!”
这是段寒江的最后一个问题,他抬眼往上瞟了瞟,然后狠狠一下敲在刘辉的后脑勺,刘辉冷不防地晕了过去。
接着,在船舷也找到一条不知是什么的布条,将刘辉绑起来随便地塞进了一个放杂物的船舱里。
可惜他还是流年不利,他正把刘辉往门里塞,就有两人走过来,正好看到他‘行凶’这一幕。
双方都先是愣了半秒的时间反应,接着两人中的一人大喊,碰巧喊的是中文,段寒江听懂了。
“有人溜上船了!”
段寒江心里骂了一声,顾不上再把刘辉藏起来,放弃了下去动力舱的念头,直接拔脚就跑。
对方不愧是做军火生意的,完全没有他一颗子弹就要写篇报告的顾忌,开枪开得十分慷慨大方,他就几颗子弹没舍得乱打,也没机会还击,只得先逃了再说。
“陆队,枪声!”
岸上,聂毅紧盯着手机,没有看到画面里有人开枪,但他确实听到了枪声。
陆诀也蹙着眉头,伸长脖子朝船上盯过去,只是他们在的方向被集装箱挡住了视线,并看不清货船尾部的船舱发生了什么。
聂毅此刻异常冷静地收起手机,面向陆诀分析道:“目前在船舷上出现过的人有4人,手里都有枪,并没有巡逻,应该就是在自己在船上透气。也就是说船上应该也没有什么戒备,如果下水从船尾上船,被发现的概率会小很多。”
船上的光线基本都是向前的,船尾的光线相对来说要约等于无。而且他觉得船上这伙人对于这个地方应该是十分有安全感的,不然不可能把船靠得这么放心,肯定是不只在这里靠过一两次,说不定是长期都在这里交货。
陆诀垂下眼,往回看了看,来路依然一片黑暗,他把视线转回来盯着聂毅看了片刻,“如果我和你寒哥牺牲了,记得明年的今天给我们烧纸。”
“陆队!”聂毅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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