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饮鸩止渴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我问。
“在死人嘴里含过的铜钱叫死人钱,但并不是说,死人钱只在一个死人的嘴里含过。将指尖血涂在死人钱上,可以唤出附在钱上的鬼气。鬼气是有主人的,唤出鬼气,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命,卖给了其主人。”
阎菲菲顿了顿,接着说道:“一下就把棺材盖打开了,说明你用指尖血唤出来的那鬼气很强势,其主人多半是个难缠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开这棺材盖,我招了只更厉害的鬼?”我问。
“不招你今晚就得闷死在棺材里,招了或许还能多活两天。”阎菲菲轻叹了一口气,说:“躺棺材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出来吧!”
在棺材里躺了好几个小时,加之受了惊吓,现在我这身体,有点儿不听使唤,坐都坐不起来了。
“拉我一把吧!”我把手向着阎菲菲伸了过去。
“要不要这么弱?”
虽然嘴上很嫌弃我,但阎菲菲还是把手伸了过来。伸过手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勾下了腰,现在她穿的可是睡裙,领子还有些低。
我不是故意的,但在看到阎菲菲弯腰的刹那,释放出的惹人美景之时,一个没忍住,我生生地吞了口口水。
“流氓!”
阎菲菲顺势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胸口,还把身子给站直了。
“干吗啊?”刚才我的眼神是有些不老实,但那并不能怪我啊!我摸着自己给她扇得火辣辣,估计已经红了的脸,郁闷地问。
“自己知道!”
阎菲菲不再搭理我了,她扭头就上了楼,回了屋。
折腾了好几分钟,我终于是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刚一跨出棺材,那原本是燃着的长明灯,忽的闪了一下,然后灭掉了。
金叔说长明灯不灭,那家伙就不会开我的棺。结果是那家伙先开了我的棺,我对七灯续命都不抱希望了,在我走出棺材的时候,长明灯才灭。
长明灯灭的这个时间点,很有些蹊跷。刚才在推开棺材盖的时候,死人钱给碰到地上去了。那玩意儿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我得捡着。
这死人钱上不是应该有我的中指血吗?怎么上面干干净净的,半点儿血迹都没有呢?
血迹消失,长明灯还灭了。
我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说道,阎菲菲应该懂一些。
刚才挨了阎菲菲一巴掌,但我是不会跟她记仇的。在摸了摸自己那仍旧有那么一些微痛的脸之后,我拿着死人钱去了阎菲菲卧室门口。
“菲菲姐。”
我轻轻地敲了几声门,喊了她一声。
“滚!”阎菲菲凶巴巴地回了我这么一个字。
“我很快就要滚了,而且是滚到阴间去,再也回不来了,再也烦不了你了。但在滚之前,我想搞清楚一些事,希望你能帮帮我。”我死皮赖脸地说。
门锁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脆响。
阎菲菲给我开了门,穿着睡裙的她,堵在了门口,没让我进去。
“有屁快放。”
“就不能让我进去坐下聊吗?”
这辈子还没进过女人的闺房呢?想着自己随时可能嗝儿屁,因此有些想进阎菲菲的卧室里坐坐。
“身上这么脏,还拿着死人钱,不许进我卧室!”阎菲菲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在我跨出棺材的时候,那长明灯灭了。死人钱上我涂的指尖血,没留下一点儿痕迹,就像未曾有过。”我说。
“灯灭魂走,在出殡之前,长明灯是不能灭的。现在灭了,意思就是你这丧事,不管真假,都结束了。”阎菲菲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至于死人钱上的指尖血消失,是个什么说道,我也不清楚。”
阎菲菲都不知道?我一下子愣住了。
“为你这破事折腾了大半夜,我困了,你自己滚回屋睡觉吧!活一天算一天的人,想那么多干吗?”
阎菲菲这话,有些不客气,但有道理。
在我爸收下那一万块钱的聘礼之后,我这条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现在走到这份儿上,别人我谁都怪不了,要怪也只能怪我爸。
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把心一横,我就回了卧室,躺床上睡了。
一个死都不怕的人,自然是没心没肺的。
什么都不去想了,我突然觉得很轻松,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自然醒,我拿着那枚死人钱看了起来。
死人钱的直径约莫两厘米多一点儿,应该是枚小平钱。小平钱是铜钱最普通的形制,也是铜钱最小的货币单位,用通俗的话讲,就是一文钱。
钱上有字,是一个“通”字。铜钱上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字,就是“通”和“宝”。
单凭一个“通”字,那是看不出什么的。在刚拿到这枚死人钱的时候,我也是看到了这个“通”字的,不过当时没细看。
细看之后,通过那残留的笔锋,我隐约能看出来,这个“通”字是瘦金体。
宋朝是古钱制造的顶峰时期,因为铸造技术的成熟,可以保证书法艺术在钱币上得到充分反映,宋钱上的钱文几乎包括了隶、草、行等各种书体。
瘦金体是宋徽宗赵佶所创,极具个性。
赵佶御题,带有“通”字,应该有两种铜钱,一是崇宁通宝,而是大观通宝。
崇宁通宝的“通”,在铜钱的正南之位,也就是正下方;这枚死人钱的“通”,在正东方,也就是右边,故而应该是大观通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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