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月凉如水,星烁若波。
尚书外室花厅内,大皇子一点点的拉下蓝衣遮面的薄纱,却在下巴处停住: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秋水般柔静、清澈、又似寒星般晶莹,如黑蓝色的天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掬一捧星辉跃入眼帘。。
大皇子有些呆住,手擎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刘恩哈哈笑着,走过来打个圆场
“啊哈,就是,一个舞姬竟然戴着面纱跳舞,不治罪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哎,王爷,待他表演完再做发落吧?”
一伸手,搀扶住大皇子的胳膊将他拉回原座,回头仍呵斥道:
“好好跳,不然定不轻饶!”
蓝衣把面纱依然罩好,墨袖轻甩,翩翩起舞,有诗证曰:
出尘如仙诀,傲世而孤立,恍若金童自西来,怯人不敢凝目。
墨袖阑珊去,临风蓝衣飘,纵有一池潋滟波,谁敌流盼顷顾。
清影不须起,人间舞动天,犹似双栖雪鹭惊,尽管凄迷寒露。
一曲舞毕,众宾客如痴如醉,很长一段时间,眼前仍然晃动着蓝衣妖娆婉转、无限诱惑的扭动中,有几个口干舌燥,已经有了不堪的形状。
终于,刘恩清了清喉咙向大皇子请酒,大皇子勉强端起酒杯,仰头而尽,却道:
“本王还有些事情处理,告辞。”
刘恩“。。。。。”
遂躬身送了出去。
蓝衣和云生的马车,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劫持,云生被打晕之后,醒来却发现蓝衣不见了。。
......
......
蓝衣踉跄的被人推进一间屋子,却未捆绑,他伸手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镇定地打量屋内。
屋里光线昏暗,但不影响观望:
这像是一间书房外厅的样子,极阔极宽,但陈设较为简单,一张公务台子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几本书(或其他公文之类)摊开在那里,背后的四周墙壁,除了一排排架子上的书,再也没有任何装饰。
只在门口的花影架子上,陈列着几种形状古朴的瓷器玉玩,房间里并无字画的骚扰,也无花草的熏香,奢华却不耀眼,静静地衬托出一种隐约的贵气。
“你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蓝衣一惊,转过身,见大皇子从里间含笑走出,一双星目却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攫取热望。
蓝衣心内微生一丝犹豫,但转瞬间又被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主导了心绪。
他静下心来,伸出一只手指顶在越来越靠近的、充满压迫感的胸膛,轻笑道:
“大皇子想见小人,用不着这么激烈的手段吧?”
“哦,依你说,应该用何种温柔的手段?”
大皇子的声音低沉,说话时,胸腔的共鸣震动,使蓝衣顶在上面的手指一阵儿震颤。
他抬起头,迎着扑面而来、越来越逼近的沉重鼻息,轻柔的叹道:
“嗯。。不知道,反正这种手段似乎不符合您的身份哦”。
巧笑倩兮,吐气如兰,瞬间麻翻了大皇子的半边身子。
蓝衣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动几步,却回头又笑着瞟了一眼,眼神魅惑至极!
大皇子只觉得周身酥软,差点儿魂飞魄散,他紧紧盯着蓝衣扭动的身子,手刚贴上去,被一个敏捷的扭转滑开了
“大皇子身份尊贵,蓝衣何德何能蒙如此垂爱?本当尽心伺候,怎奈心有不甘、无可奈何啊!”
“哦,说说看,你是如何心有不甘的?”
大皇子轻声笑道,两只手并未停止对蓝衣的骚扰,且一步一步的把蓝衣从外厅逼向里间。
里间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靠窗的位置有两把椅子和一只圆桌外,最醒目的就是中间的一张大床了。
蓝衣眼看躲无可躲,悠忽站住,任凭大皇子贴近抱住。。
.....
.....
冥界,三殿内院。
三殿阎君一把推开余诚的房门:
“诚儿!”
他扑过去,抱住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余诚,惊悲过度,不由得大骂起来:
“无耻匹夫,竟敢用假货蒙骗本座!待本座寻到你,誓将你碎尸万段!”
看到余诚口鼻间咕咕而出的“鲜血”,急忙把他扶坐起来盘好姿势,自己却绕到背后,一掌抵住余诚的心脉,一手捏诀,一顾深厚的冥力缓缓自丹田升起,在胸中直回旋了三个周天之后,才敢通过抵住余诚后背的手掌心,慢慢地渗进他的心肺,用自己的万年修为,终算是为余诚保住了三分生机。
冷静下来之后,心中却是疑窦丛生:
按说自己与他的交情,断不至于拿假灵根来蒙骗,况且,在诚儿服用之前,也已仔细的鉴查过了,的确是曼陀罗华父亲的灵根,没错!但为何如此,实是令人费解。。
他心下盘算不已,将余诚扶到床上躺倒,又唤来几个心腹,仔细看护,一切吩咐妥当后,这才一阵阴风疾驰出了冥界。
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处所,三殿阎君沉下身形,走了进去。
夜色深沉,如钩新月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中,花园里墨黑难辨,寂静但非死寂世界:
层层的花叶枝头,隐隐地飘渺、游荡着各种花魂树影。它们肆意的嬉戏,玩耍,逗弄彼此,即将成形的喜悦,浮荡在园圃的上空,纠结起一层厚重的云烟浮尘,已经是一个喧嚣浮躁的投生世界了。
但这种快乐的气氛并未能阻挡来自冥界的阴寒气势。
这种气势比腊冬二月的寒冷还要阴寒百倍,以至于花园的百草瞬间枯萎、残落,花魂神灭,树影破碎。
哀鸣声让屋主中的主人心疼了一下,于是扬声道:
“你来此见我就见,何必拿我的花草出气呢?他们又没招你惹你,修炼十几万年,怎地还是未养成丁点儿风度!”
随着话声,屋内点亮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吱呀”一声之后,门开了,一个人披件衣服出现在门口。
不知是屋内的灯光暗淡,还是月色昏暗透顶,没有“人”能看到这人的面容长相,那像是一层黑雾,笼罩在他的口鼻之间,黑雾缭绕不定,几乎没有“人”能够透视,三殿阎君也不能!
他走下台阶,对于三殿阎君的质问,似乎已经知晓,手一挥,止住了三殿阎君的怒气,说道:
“少殿下的伤势无忧,既使你不输送内力修为与他,那万年灵根也必能保住他的性命,只不过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罢了。”
三殿阎君不明,又欲待追问,此人又抢先道:
“伤他的是:移魂摄魄的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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