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我们去哪里?”
苏漾偏头看着驾驶位的柯顾。
“都要到了你才问?”柯顾摇摇头,“当初张牙舞爪的小刺猬可不是这样的。”
苏漾嘴角抽了抽,合着他非得反抗不成?坐直身子:“那你放我下车。”
柯顾把车停住,还贴心地把门锁打开。
苏漾气得炸毛, 一把推开门,下车后看着柯顾驾着车绝尘而去。
这人还能不能行了?!
五分钟后。
脚步声逐渐接近,苏漾抬头就看见柯顾插着兜走过来, 柯顾还打了个招呼:“好巧,你跟人约了?”
苏漾:“……”
他看着柯顾无辜的模样牙根都在痒,硬邦邦道:“不。”
“自己一个人?”柯顾挑起眉梢,“那一起啊。”
“嗯, 不是人, 我跟禽兽有约了。”苏漾看着柯顾卡住的表情,心里瞬间舒坦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苏漾就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 回头就看见拽住自己手腕的柯顾若有所思的表情:“小师弟你都这么说了, 我要是不禽兽是不是挺对不起你的?”
“谁是你小师弟了?”苏漾炸了,“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那你不是说要走吗?”柯顾语气温吞,“为什么站在原地等我?”
两人四目相汇, 突然间都松下了肩,看着对方吃吃地笑了起来, 苏漾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靠着身后的石头, 抿唇笑道:“幼稚。”
“谁幼稚?”
“你。”
柯顾耸耸肩:“我们师出同门, 想必也是半斤八两。”
“谁跟是你同门?”
“那你刚刚叫谁师兄?”
两个人的笑闹声被风送到了更远的地方,而那两个人你追我赶地朝着山上跑,这跳山路人不多,更确切点来说这不是一个名胜风景,但是对于苏漾和柯顾来说却是轻车熟路。他们从前很喜欢来这里,在这里看过日出,看过晚霞,看过漫天繁星。
还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苏漾不知道柯顾为什么把他带来这里,但是他不能否认的是因为这里,他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再加上刚刚的拌嘴,之前紧张的情绪全都不翼而飞了。
这个人还活着,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可以跟他吵架,可以跟他笑闹……
思及此,苏漾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叫住了柯顾:“师兄!”
柯顾回头,苏漾把手中的水瓶扔了过去:“接着。”
柯顾展臂张开手掌握住了水瓶,看着阳光下笑得开心的苏漾,扭开瓶盖仰头喝了起来。是矿泉水,但是他却喝到了柠檬冰水的味道。
苏漾就像是柠檬水,颜色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只有喝的人才知道各种滋味。
就像是那天夏天的篮球赛,他在场上奔跑,有个在场边一直为他助威的少年。那时候的柯顾还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后来他才发现那是他代课的班上学习最好的学霸,只不过这个叫苏漾的小学霸每节课都往最后一排坐。
柯顾还琢磨过是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的每一次篮球赛苏漾都准时出现了,而且那双灼灼地目光哪里也不看,就紧紧地盯着自己。
再后来两人说上话了,苏漾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从场边给柯顾扔水。每次看着柯顾接水瓶的动作,苏漾就忍不住咽咽口水,仿佛喝水的是他自己。
柯顾微微出神,直到苏漾提醒他的时候,柯顾这才回过神。有时候旧情人就像是老电影,都不需要整部电影的播放,几句台词几句歌词,就会唤醒曾经的感动。
两人一路爬到了山顶,到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变暗。他们挑了个一块大石头,靠着石头看着天,聊聊案情拌拌嘴。直到晚霞降临,两人安静了下来,他们肩靠着肩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师弟……”
“嗯?”
“我跟邬巧莹说的都是心里话。”
苏漾沉默了,他听见了吗?当然听见了,那时候他还死死地守在电话旁边。但是他没有办法回应柯顾。
拒绝,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可接受……苏漾不禁苦笑。
“师兄,你还记得那片火烧云吗?”
火烧云当然不可能是同一片,但柯顾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片。
“当时你跟我说,人都有软肋,但是成功的人能够把软肋藏好,不能变成别人威胁你的利器。”苏漾顿了顿,“但是我当时没有听你的话,我觉得人生在世最应该活得坦坦荡荡,否则何必走这么一遭。”
“嗯,我记得。”
“但我后来才发现,师兄说的是对的,可那时候为时已晚。”
柯顾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师弟遇到过什么被人威胁的情况吗?
“可学了这么多年,我依然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去隐藏我的软肋。”苏漾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唯一学会的似乎就只有面无表情,让别人捉摸不透。可那不是隐藏软肋,真有心的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软肋抽出我的体内。”
“师兄,我不想再自作孽不可活。”苏漾的尾音带着紧绷地颤抖,“更不想再害了你。”
闻言,柯顾错愕地看着苏漾。
所以他当年的离开究竟错过了什么?
***
柯顾和苏漾的假期只有一个下午,看完晚霞,收拾好心情,两人又回到了局里,正巧大家正在讨论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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