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负责些什么?”
“我们……”老头看着面前荷枪实弹的警察, 叹了一口气, “我们是一帮助纣为虐的人。”
“龚教授, 您别这样说。”说话的是之前跪苏漾和李肖然的年轻人, “我叫步仞,我和龚教授不一样,我大学还没毕业。”
李肖然发现那位龚教授霍地看向了步仞, 一脸的不可置信。
“有没有人有兴趣跟我说说?”
或许是龚教授的视线太过震惊,步仞反应过来了,一咧嘴,露出了左边的小虎牙:“我的简历造假了, 为了混进来。”
龚教授半晌才缓过来, 叹了一口气:“我大概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跟你们说。”
龚教授一五一十全都说了,他本名叫龚修平,是位生物学教授,不过已经退休了。三年前, 他女儿得了一种罕见病,需要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与此同时, 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外孙女也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女婿倒是个可靠的人,但是也是学校的青年讲师, 并没有太多的收入, 支付这样的费用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龚修平从前当老师的时候, 对于日渐商业化的生物科学是充满抵触的, 但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而与此同时,一个叫韩弈的心理学老师找上了他,同为大学老师,龚修平本能地没有设防,而且韩弈带来的机会也非常的诱人。
韩弈说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想聘请一些业界学者进行研发工作,不管是内容还是环境,包括公司老板求贤若渴的低姿态,都让龚修平心动了,当然最吸引他的是高昂的报酬,而且公司愿意提前出借一部分他的报酬,以解龚修平的燃眉之急。所以这种情况下,哪怕和劳务合同附带的还有一个高额利息的借款合同,龚修平眼睛都不眨地签了。
签的时候龚修平想的是,反正他也不会白拿公司的钱,工资发了就直接还给公司,但是龚修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公司并非如同韩弈说的那样,而找上他的韩弈也并非看上去的那样禽畜无害。
一开始公司确实给了他一个非常优渥的环境,不对他做任何限制,但是渐渐地龚修平发现了他手上拿到的任何专项都看不出来是用于研制什么药物,他仅仅只知道整个公司主要在研究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他清晰地看见自己只是一个巨大战舰的小小一个齿轮,龚修平起了好奇心,可无论他怎么搜,都没找到这家公司面市的产品。只能从公司给他的材料看出来,公司主要是进行一个大脑神经的研究。
而他第一次对公司研发目的有了一个认识是有一次有个急事直接让他去了实验室,那一次龚修平对治疗做出了指导。但是当时的环境以及患者的状态,让他心生疑窦,公司做的真的是正经实验吗?
或许是他那天表现得太老实,很快又参与到了几个实验中,龚修平终于意识到公司做的根本不是精神治疗药物,而是精神控制药物。
二字之差,千差万别。
龚修平是想过报警的,但是因为本金数额过大,高利息的借款合同他支付不起,而且女儿和外孙女的医药费还得主要靠他来筹,其次……当他有一次在办公室里琢磨怎么办的时候,一队保安冲进了他的办公室,龚修平才知道他们所有的电脑都被装了监控,于是他在网上搜索的记录全被公司截获,他的想法自然也被公司知晓。
之后公司是连威胁带恐吓,威胁他让他还钱,还恐吓他家人的安危。龚修平最终选择了屈服,做出了一个让他余生都会为此后悔良心不安的决定。
等他选择掩耳盗铃妥协之后,却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就是苏漾和李肖然他们刚刚去的那个雪白的工厂。龚修平才知道,他这才真正接触到了公司的核心机密,就像是罂粟花的那颗果实一样的存在。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个工厂的负责人竟然是给他搭桥的韩弈,龚修平已经快把这个人忘记了,毕竟当初也是好心才帮他,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入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局。
那个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是研究员,都是软肋被公司捏住的研究员。他们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都在研究着,不论是药品还是器械,所有的目的都是一个,控制人的精神。
而龚修平说,公司还有一帮神秘的人,有成年人有孩子,他们就像是来参加训练营一样。一批一批的来,不过因为很少会跟龚修平打照面所以他也不清楚他们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们是在地下训练,而这个地下是龚修平避之不及的地方——实验室。
更具体一点说,是活体实验室。
龚修平的权限根本进不去,但他同样很痛苦,良心和心灵被笞责,因为他知道那些人一定是遭遇着非人的对待。
后来待久了,龚修平才知道这些人是一群和韩弈一样的人,如果换做是普通人看,韩弈是有特异功能的,因为他就像能读取你的思维一样,但龚修平不算是普通人,所以他知道韩弈用的是心理学上的手段。
韩弈和一个神秘的团队对这些人进行着训练,他们也不打着什么光明伟岸的旗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如果将心理学用于控制人心,用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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