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大功告成,恭喜你,燕少爷,你是第一个享受万痛散的,原本我想把他留给你父亲,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
秦羿冷森森道。
“万痛散,什么万痛散,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燕东阳大叫了起来,头皮陡然传来了一阵疼痛,那种疼痛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缓缓的荡漾开来,很快蔓延到了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种疼痛正在不断的一点点增加,起初只如蚊子叮咬般,待几个呼吸之后就变的火灼般难受。
“万痛散,以血月谷封魔禁地里的八百年毒虫淬炼而成,共有三百六十种,三百六十种不同的疼法,而且疼痛会一点点的成几倍增长,达到数以万倍的感觉,知道什么是疼死的吗?你可以体验下。”
秦羿绕着燕东阳走了一圈,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姓秦的,你简直就不是人,是禽兽,是畜生,是魔鬼。”
燕东阳狂吼了起来。
头皮传来的剧痛,就像是有一把锯子在生生拉扯着,那种疼痛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是无比的清晰。
燕东阳发誓,他这一辈子从不知道人类的疼痛能达到如此的境界。
此刻,他只想一头撞死,以求解脱。
但秦羿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除了大喊,他几乎无法做任何事情,只能“享受”那种无边无际的痛苦。
待这种极致的痛苦,压迫到了极致,燕东阳惨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
疼痛却在这时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夏日的和煦之风,清凉之水,驱散了那种极致的疼痛。
燕东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汗如雨下!
这股清凉没过多久,又开始恶化,起初是如初春的寒雨,有些微寒倒也能接受,待到后面就像是走进了冰窖,燕东阳开始瑟瑟发抖。
寒意仍然在迅速的激增,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燕东阳眼前开始产生幻觉,仿佛置身南极冰原,刺骨的冰风扑面而来,连骨髓都是凉的。
他感觉自己快要活活冻死了,那股凉意,如千刀万剐加身,疼的恨不得立即死了才好。
“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杂种,弄死我啊。”
燕东阳满地打滚,极致的剧痛之下,他的毛孔开始迅速扩张,全身起了一层秘密的鸡皮疙瘩,鲜血从七窍、毛孔中渗出,那张英俊的脸,痛的几近变形。
“你有一种方式解脱,待痛到极致,你会从这副皮囊中跳出来,到时候你就彻底解脱了。”
秦羿淡淡道。
他不是在开玩笑,在地狱中的蛮族有一种残酷的刑罚,将有毒的树汁灌入人的头皮中,撕开一条缝,待疼到极致,人就会从头皮中钻出来,彻底褪下这张皮囊。
燕东阳现在享受的就是这种极刑!
事实上,燕东阳确实有这种解脱之感,没有人能承受这种酷刑。
当疼痛到了顶点时,人的魂魄是兴奋地,什么死亡都会放在一边。
“我错了,我真错了,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求你了,我特么就是一条猪,一条狗,你放过我,放过我,槽啊!”
燕东阳抓狂道。
他的眼球开始充血,当疼痛汇聚一点时,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在聚集,想要从这副皮囊脱离而出。
他不想看到自己没有皮囊的丑陋模样,只求一个速死。
“你现在知道求饶了,你知道为什么要折磨你吗?”
秦羿冷冷问道。
“因为咱们是南北对抗关系,我阻挡你称霸的脚步,这些不重要,我愿意认输,俯首称臣,只求能速死。”
燕东阳急切道。
“错,因为这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秦羿右手扣在燕东阳的头上,仇恨的记忆疯狂的注入。
燕东阳只觉脑海中闪出一慕慕血腥的画面,在那些充满仇恨的记忆中,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羿会横空出世,会与燕家不死不休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喜悦,原来真有魂魄重生这么一说,如此一来,死亡只是一次新的开始。
画面停止,燕东阳苦笑道:“杀了我,你的仇恨就一了百了了。”
“不,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疼死。”
“这种疼痛才刚刚开始,你慢慢体验吧。”
秦羿坐在了石台边,少有的摸出来香烟,点在嘴角,慢慢的抽着,透过浓浓的烟雾冷冷的看着燕东阳在疼痛中挣扎。
三百六十多种疼痛,燕东阳是痛晕了,立即又被下一种疼痛的初始美妙感给清醒,再沉沦,如此往返。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下了十八层地狱,各种疼痛实实在在的都尝了一遍。
当最后一种疼痛结束时,燕东阳浑身的血已经从毛孔中渗干,气力也化作了虚无,他知道这是死亡的征兆来了,口中默念着往生咒:“魂归地府,归去来兮,往返无尽,黄泉殇殇,孟婆蒸汤……”
这种咒法是他小时候偷看他父亲的笔记时发现的一种咒法,据说是能魂魄不散进入地狱,踏入轮回,他父亲曾亲自验证过,以肉身挤进了人间与地狱的交错通道中,并流落到了神秘的女儿国,得到了乾阳神通。
咒法一念完,他整个人像是空灵、解脱了一般,下一秒像是有一股无穷的神力硬生生把他拉扯而去,他只觉魂魄一轻,完全就失去了意识。
秦羿陡然觉的虚空伸出一股怪力,就像是凭空多了一个漩涡,那股强大的牵引力,绽放着无穷的黑色光芒,整个玄冰室被黑色覆没,浓的即便是他的法眼也一时间难以穿透。
“不好,是阴司的轮回乱流。”
整个过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待秦羿回过神来,已经晚了,燕东阳已经气绝,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秦羿一探他的魂魄,魂海一片空荡荡。
这才发现,燕东阳被卷入了轮回乱流!
轮回乱流是一种天道乱像,一旦现世,经常会有人或者魂魄被卷入其中,通过轮回隧道,运气好的会落入到十八层地狱,运气不好的很可能永远在隧道的虚空中无穷无尽的流浪,直到被隧道旋风碎为虚无。
秦羿上一世能进地狱,也是因为死后魂魄无意间被卷入了乱流之中,到了第十八层地狱,从最弱的残魂,一点点的崛起,这才有了今日重生之事。
房间里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胆子够大,就看你有没有这命了。”
“就算是你到了地府又如何,我迟早会下地狱,到时候比较你再次品尝万痛散的滋味。”
秦羿嘴角轻扬,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残魂要想在地狱中生存,其残酷是人类永远无法想象的,且不说燕东阳能不能魂魄不灭到地狱,就算是进去了,也未必能生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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