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尔,爱尔兰北方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和大部分巫师麻瓜混居的村落一样,这里的人还保持着淳朴善良的品格。
当地气候和暖,十月的天只是透出点清寒,小村唯一的酒馆里,忙碌了一天的村民痛饮黑啤酒。
叮铃!清脆的铃声响起,两个人相继走进来,酒客们不约而同地瞪大眼。
先进来的少年脸庞稚嫩,一头长发却纯白如雪,用一块深棕色的格子大手帕绑在颈侧,同样款式的爱尔兰格子呢斜披在肩上,盾形别针在左肩固定,配上法兰绒衬衫,宽皮带和短靴,看起来就像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尤其是嘴角的笑意,十分可爱,让人一眼就升起好感。
紧跟着走进的人,让众人的心狠狠一突。平心而论,他长得极好看,但是相比容貌,他的气质给人的印象更强烈。当他背光踏进门的一刹那,像是生有光之翼的华美天使,随即,黑夜降临,他整个人溶进了黑暗。唯有黑发的边缘映着金丝,充满了刀剑般的明亮质感,令人惊叹黑色竟然能这么炽烈、眩目、锐利。
他扫视酒馆内部,被他扫过的人都觉得自己无由矮了一截。
“嗯……”这少年一声低吟都让人胆战心惊,挑起的眉梢像在说“还可以容忍”,屈尊降贵的傲气,他伸手环住身旁人的腰,这一搂极为自然,“累不累?我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好了。”
“拜托,又没走多少路。”那白发少年说话时习惯微微睁大眼,看起来更可爱了,他看着同伴的眼神温和自在,带着纵容的味道,“我知道你受不了硬板床,吃过饭就上山吧。”黑发少年笑了笑,再度令在座的众人心脏受到严重考验。
“不过,Volde,一直睡软床会让你的脊椎骨弯掉的。”白发少年边走向桌子边说,他明显是开玩笑,那黑发少年却猛地顿住,蹙眉认真思考,刚刚还给人凌厉威迫感的五官,骤然多出几分孩子气。
“那我睡地板。”他痛下决心。
白发少年支着桌角的手一滑,笑得打跌。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出来游历的John和Tom。
毕业典礼那天,盛况空前。迪佩特校长亲自为这位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会主席发证书,并留他做实习教授。Tom婉拒,表达了乐意接受和不得不推迟的缘由。校长更加高兴,因为他本来没想到Tom会答应。众所周知,他已经是拥有一座大城的公爵。
花了数月的时间处理公务,Tom把深夜城暂交给阿布拉克萨斯,和友人一块儿乘着月光舟,打算先去寻找传说中的白云之城拉萨尔。
点了清炖马铃薯、香草煎小羊排、蜂蜜黑麦面包、苹果泥和一杯甜酒,John问友人:“Volde,你要酒吗?”
“葡萄酒。”
“抱歉,先生,本店没有葡萄酒。”回答的是老板,小心翼翼地觑着客人的脸色。Tom没有放在心上:“给我一样的酒。”
菜和两杯酒很快送了上来,John尝了一口,笑了:“你恐怕不会喜欢。”Tom端起酒杯抿了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爱尔兰的百利甜酒本是世界有名,用新鲜的奶油、威士忌、高级烈酒和巧克力经过特殊工艺酿造而成。可是这种乡间,怎么调制得出正宗的名酒,就是普通的麦酒加碎干酪,奶酪还放得特别多,喝起来甜得腻人。
也是苦孩子出生的公爵大人,只好准备把这杯酒喝下去。
“老板,麻烦给我两个柠檬,一杯可可,有冰的话也给我们一盒。”炼金师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只见他从皮袋里取出几种香草,用简易的工具飞快处理,手法灵巧细腻,然后把一只柠檬的尖端削平,挤了两滴到酒里,加入热可可。他似乎用眼睛就能判断溶解的程度,到液体升到一定高度,他迅速放入处理好的香草汁液,把液压机插入杯口,闷了数分钟,抽起来时,众人惊叹:沸腾的酒液一下子变成纯正的巧克力色,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气泡,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Tom浅啜一小口,温润如丝的液体滑过舌尖,带来极致的醇厚口感,令人的心也融化,回味无穷,就如同调制它的人。
John调好自己那杯,旁边的人耐不住了,他们不敢打扰Tom,只好咽着口水请教他。
好心的炼金师把配方给老板,调了一桶酒给村民畅饮,再回来和友人对酌。
在酒里放了冰块,Tom的神情交织着满意和微恼,不过他知道挚友的脾气,也没有怪他多事。
两人享用了美味的乡土料理,在村人好奇的目光下离开。再过去就是山了,这么晚还不住宿,难道他们要连夜翻山吗?
夜色宁静而温柔,晚风轻柔地拂过树梢,吹奏出呢喃般的沙沙声,深蓝带紫的天幕飘着一朵朵浅黑色的云,星辰如璀璨的宝石洒落澄净的银芒。
青草和野果的香气馥郁,白发少年跳跃在坚硬的泥土地上,格子披肩随之飞扬,就像个自由快乐的小飞侠,不时钻入浓密的野草和灌木丛,穗带沾上了草叶,他的手紧紧牵着黑发少年,在他们身后的山下,一条缎子似的河流映着粼粼星光,绕过黑夜中暗金色的麦田,一直没入深绿色的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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