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萨拉查的声音清冷优雅,触动灵魂的音调,像唱着一首飘渺的赞美歌。
Tom徐徐站起,幽暗的锦缎光泽静静流淌,波纹平复后勾勒出宛如黑天鹅的高贵之姿。虽然有个狼狈的出场,但他可不想在先祖面前堕了威风。
“冒昧打扰了,我是您的后代,您可以叫我Riddle,一个麻瓜的姓氏。”
他轻轻说着,用沉锐的语气压低让他不适应的清悦嗓音,紧紧盯着对方,含着挑衅、试探和深思。
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红瞳恍惚了一瞬,涌出海潮般的情感,又复平息,像燃尽了热力的宝石,连同他的声音一并沉寂。
这时,门外的人再也忍不下去,破坏门把上的锁咒,闯了进来。
一眼看到站在房间中央的黑衣丽人,他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墨色的发仿佛光幻的黑曜石溶液染成,动静间漾着清冽的流辉,秀长浓密的睫毛下投来的目光有着穿透一切的锐利,又好像能将世间万物燃烧殆尽的炽热,半侧的脸庞折射出玉石般晶润的色泽,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黑纱长裙流泻一地,翠玉珠串散开华贵和不羁。
“梅…梅林!”那是个金红发色的高大男子,睁大一双湛蓝得像加勒比海的眼睛,若他的五官不是扭曲成惊骇的神色,相当英俊出色,“不会是……难道真的……”
“不是。”萨拉查淡淡地说,打破了他的语无伦次。
金发男子朝友人投以怪异的视线,尖锐地重复:“不是?”萨拉查回以沉默,潋红眸色澄静平然。
Tom留心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其中似乎有很深的内情,好奇心和亲近欲望下,他咳了咳:“如果你们不想看见这具身体,我马上可以脱下来。”他也不想继续丢脸。
“小子,你是谁?”金发男子有一种野兽似的直觉,看出对方的真实性别。
黑暗公爵的回应是一串低沉而快速的咒语,画像重新镶上身影,一团淡雾涌出,砰!化成黑发黑眼的俊美青年,不可一世的傲气,举手投足充满张扬的魄力:“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Voldemort Gaunt公爵,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你是霍格沃茨四巨头之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吧?”
戈德里克眨眨眼,再眨眨眼,渐渐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着他放声大笑:“哇哈哈哈哈……”
“不许笑。”伟大的Voldemort公爵恼怒地低吼。
“哈哈哈……”戈德里克不给面子地笑倒在地,Tom给他上了一课,要他知道用屁股对着敌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萨拉查解开友人身上的石化咒,坐回严谨的高背椅,庄重的高领纯色黑袍与他笔直的身形完美贴合,秘银魔杖始终紧握,浑然一体的合适,平静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看着来自未来的后代。
“你用时之返空术?”依然是那样幽冷而直触心魂的语调,除了自己,Tom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是把自己献祭给魔法,成为魔法本身的人才能拥有的魂之声。
但是他能感到对方比他陷得更深,好像面对的就是那片亘古静谧的暗界,萨拉查的心思寂然无声,这是他想像中有着激昂理念,甚至不惜斩断友谊出走的蛇祖?
好歹比那个卑劣的麻瓜好……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冷静地说:“我从画中来。”
“啊——你……”戈德里克脸色煞白,颤抖着指住他,“你从混沌领空来……你能穿过那里……难道你也——”
“他和我一样,戈德里克。”
“不!!!”这声大吼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一声暴躁的宣泄。房里另外两个男人只是静静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会。
于是格兰芬多的始祖苦笑了,复杂地凝视年轻的公爵,沙哑低语:“好吧,好吧,萨拉查,他跟你很像,但不该这样,原谅我必须问清楚——孩子,你也是祭品吗?”
“祭品?”Tom一怔。戈德里克眼中闪现光彩:“教廷的俘虏,不是吗?”
黑暗公爵眯起眼,透出阴沉杀机:“这个时代的教廷,这么猖狂?”他转向先祖,轻声说,“我们的教科书,没有提到这一部分。”
“那一定不是我们编写的。”萨拉查的声音仍是无波无痕,却似乎有一股温和之意,“我们四个都相当重视实战。”
“还有一顶分院帽唱了首蠢歌。”黑发巫师笑了,按照自己的调子吟诵起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呼应澎湃的魔力波动,整个霍格沃茨发出震颤的鸣动,人马在禁林里不安地踢蹬蹄子,湖水像沸腾一般喷出无数涌泉,地震的喧嚣连阴冷的地窖也听得见,古老的防卫机制,认可它千年后的主人。
“很好,这证明,我真正来到古代了。”Tom踏前一步,带着魔法气势磅礴的余音,他不喜欢,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和不熟悉的人对话,这样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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