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在他们的眼里,或许我活成这样才是应当的,今天终于解了郁结在他们心中的一口恶气一般。
那老者也一直盯着我,阴鸷的目光让人胆寒,一边的族长别过头去,他似乎于心不忍,但这事却又不得不做。
我将头努力的再昂高一些,终于看清了整个茶神娘娘像,雪白的雕像矗立在那里,那双慈祥的双眼里,此刻正一滴一滴的掉着血泪。
那两串泪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她双手中捧着的那株茶花幼苗上。
整株幼苗血红一片,就连那交合的双手中,满满的都是鲜血。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便明白了一切。
当年外婆给我取白小茶这个名字,可不就是说我是茶神娘娘手中的一颗小茶苗,希望茶神娘娘保我终身周全,可惜,如今茶神娘娘扎根在蛟龙坡,而手中的幼苗泡在血水中,也就是说,我这颗小茶苗,是要吸蛟龙坡的血脉才能成长起来的。
呵!
我忽然仰天长笑,怎么这么多人不希望我好好的活着。
“扔她下去,填土!”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的思绪猛地抽回,这才发现我已经被拖到了大坑前。
而此时,所有的寨民已经割完了血,族长端着那一碗红阴阴的液体,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满是怜悯与无奈,正对上我的眸子,我求救的看着他,他却别开了眼。
我没看到王铁柱,如果他在,一定会拼了命的帮我的,可惜,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
几个大汉上来拽着我的四肢将我抬了起来,那老者转向族长:“可以动手了。”
我呜呜的冲着老者叫了两声,嘴里的布塞得太紧,我根本发不出声音,喉咙里面满是血腥味,仇恨的双眼恨不得将他盯出洞来。
族长叹了口气,冲着我说道:“对不起小茶,为了整个滇南的安宁,只能牺牲你了,希望你投胎转世,下一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对不起。”
紧接着,族长抬起手,碗里的鲜血从我的头上慢慢的淋了下来,黏湿的液体直往下淌,浇的我满头满脸都是。
我剧烈的挣扎,可是于事无补,眼前的坑很深,深的我根本看不见底,我明白族长在担忧什么。
茶神娘娘流血泪,这是一种预警,预警我的不祥,而对于族长来说,更是预警他所认为的蛟龙坡底下的龙脉受到了影响,要用我这个有罪之人去献祭,才能保住龙脉,平息灾难。
就在他们松手的那一刻,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期待着某人的降临,身后空空如也。
我认命的闭上双眼,不怨谁不怪谁,要怨要怪,只能是我自己,谁让我投胎在了蛟龙坡!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身体迅速的往下落去,有土立刻追着我落下来,这群人还真是迫不及待。
就在这个时候,从地底下,一股凉气冲天而起,裹挟着我朝着上面冲去,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片雪白。
眨眼间我又重新回到了地面,白蛇卷着我,蛇尾狠狠一扫,茶神娘娘的雕像瞬间倒塌。
轰咚!
一大片茶花树被砸断,腾起巨大的灰尘,本就摇摇欲坠的茶花漫天飞舞,寨民们惊叫着四处逃散,一片混乱之中,白蛇咬断了捆着我的绳索,扯掉了我嘴里的布,交代我:“快走,离开寨子,去找妞妞。”
“我不走。”我坚定道。
“果然是你。”阴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我猛地抬头看向对面,黑袍老者以及他身边的风水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盯着柳川南。
柳川南冷笑一声:“我一直都在,难道你不知道?你背后的人不知道?”
“大巫师,别跟他费话,趁着天亮之前将他拿下,以免节外生枝。”风水师握着手中的桃木剑催促道。
大巫师睨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然后看向我们:“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跟着我走,你自己选。”
听这口气,他有足够轻而易举拿下柳川南的信心,我不由的捏了一把汗。
对面这个原来就是刀家寨的大巫师了,来头果真不小,我活了二十年,与刀家寨比邻,却是第一次见到大巫师本尊,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便要我的命!
在他眼皮底下我能活二十年,也简直是奇迹了。
“跟你走?凭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柳川南讥讽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巫师,咱们上。”风水师跃跃欲试。
大巫师抬眼看了一下天边的月亮,不紧不慢道:“月到中旬,月渐圆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明天开始,你应该闭关了吧?”
柳川南每个月都有几天必须闭关修炼,吸收月之光华在他的修炼过程中占据着很大一部分比重,月圆之夜是最佳修炼时机,所以,柳川南一般都是初十到十五这几天闭关,过了午夜十二点,便是九月初十了。
这个时机掐的是刚刚好。
我不自觉的紧了紧抱着柳川南的手,很为他担心,他本身就没完全恢复,现在又遇见这样一个强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别废话了,你俩一起上吧,省的浪费我时间谈恋爱。”柳川南说着,还用尾巴尖挠了挠我的后背心,似乎是在安抚我,让我安心。
他的话音刚落,那风水师的桃木剑已经刺了过来,蛇尾一个大转弯,从侧面狠狠的朝着风水师扫过去,风水师一个小跳,竟然跳起一米多高,桃木剑擦着蛇尾划过,随即蛇尾一甩,风水师便被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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