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不停的从大巫师的手指缝间往外冒,渐渐地却又有了鲜红的血迹,他的手破了。
他拼命的将小锦嘴里想要破出来的东西压回去,阴风刮起的时候,小锦的叫声戛然而止,大巫师的手拿开,小锦的嘴终于合上了。
我心里立刻有些慌了起来,嘟嘟还在小锦的身体里呢!
从小锦刚刚的表现来看,本命蛊的确在她身上,但是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那蛇蛊不像是自己跟着小锦的,倒像是被封印在小锦的身体里的。
怪不得我跟小锦交手的几次,她没有一次将蛇蛊亮出来争斗,如果她真的是跟蛇蛊建立了血契之类的契约的话,就算是面对我,她也不怕蛇蛊被夺的,没有用,不是她不想用,而是用不了。
她只是一个容器,是摆渡人用来养蛇蛊的培养皿罢了,她存在的价值,仅此而已。
但是,无论蛇蛊跟小锦的关系如何,它都是受制于摆渡人的,嘟嘟也是。
摆渡人的丁点气息,都让他们闻风丧胆,本不可能同时存在的两个个体,因为摆渡人的到来,硬生生的挤在了小锦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这种和平能持续多久,但我明白,争斗开始了。
那股阴风来的特别快,我们周边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好几度,所有人包括大巫师都跪了下去,就连小锦被金蚕丝捆着,也低下了头。
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一众人如此敬畏的态度,已经让我完全确定,摆渡人真的出现了。
我站在原地,脑子短暂性的空白,只感觉头顶上有一片乌云,慢慢的笼罩下来,我的周围出现了阴影,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一般。
天地茫茫,灰突突的一片,微微有些冷,整个空间静的像是一座空坟,黑老三不见了,小锦和大巫师也不见了,刀家寨的一众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我头昏脑涨,不知所以的时候,手上猛地一痛,一下子将我的意识拉了回来。
日光仍然在头顶,周围的一切都在,我朝着手上看去,右手中指沁出了一小滴殷红的血珠。
应该是嘟嘟咬的,我竟然没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回到我身体里的,是她将我从刚刚的幻境里面拉了出来。
对,刚刚我被魇住了,我连摆渡人的样子都没看到,连一点动静都没感觉到,竟然就这样着了他的道。
摆渡人,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
小锦身上的金蚕丝已经没了,她恢复了自由,但是刚才的折磨已经让她没办法战斗了,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有气无力。
大巫师走了过来,冲我说道:“白小姐,师尊让你去祠堂。”
师尊?
呵呵,对啊,大巫师是师从摆渡人的,不叫师父,不叫师祖,这些称呼都配不上摆渡人的身份,竟然直接叫师尊了。
真是不要脸。
“对不起,不去。”
如果大巫师没说这句话,我一定还在认为刚才是摆渡人本尊来过了,但是他叫我去祠堂,这就说明,刚刚来的不是摆渡人的本尊,应该是类似于分身之类的东西。
我又不傻,祠堂是阴气鼎盛之所,过去停尸也喜欢停在祠堂里面,要是去了祠堂,不正中摆渡人的下怀?
大巫师终于板了脸:“白小姐,你斗不过师尊的,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哦?什么后果?倒是让我看看我怎么承担不起啊。”我无所谓道。
话事人再次怒了:“大巫师,别跟她废话了,我来扛。”
他话音刚落,几个人一起围拢过来,作势便要将我扛起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立刻将我围了起来,话事人手一抖,一截骨鞭出现在手上。
刀家寨的人全都是摆渡人长时间培养出来的爪牙,分三六九等,平时在寨子里面转悠的,是最低等、能力最低的打手,坐到话事人这个位置,等级就算高一点的,大巫师则直接拜师摆渡人,其实只要大巫师不出手,我倒不怕。
话事人的骨鞭刚要扬起,我已经凝起内力,就在这个时候,大巫师出口道:“你们都退下。”
话事人立刻急了:“大巫师,你……”
大巫师朝他伸出一只手掌,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话事人只得噤了声,大巫师说道:“白小姐,如果你不愿意自己过去,那休怪老朽不客气了。”
我当时心便一沉,大巫师出手,我的胜算只剩下三四成。
但跟他走,我便真的是羊入虎口,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所以当即我便凝起内力,冲着大巫师拍过去,我不能让他先动手,只能先发制人,掐准最好的攻斗时机。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出手,只是想用内力逼一逼大巫师,却没想到一掌拍出去,我的手心里面一下子伸出十几根金蚕丝,根根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大巫师刺过去。
不仅仅是我,就连大巫师都愣住了。
他连退了好几步,刚稳住身形便吼道:“金蚕,别忘了谁是你真正的主人。”
嘟嘟是摆渡人的,一两千年前,他们相伴在忘川河畔,后来忘川河畔发生了动乱,金蚕蛊消失在了人间,摆渡人被封印在了刀家寨这一片,而如今摆渡人要东山再起,作为曾经的主仆,嘟嘟是最应该站在摆渡人身边的那一个。
可是,她却在帮我。
难道真的是白家这么多代的努力感化了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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