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不敢再想下去了,可心中的YU火开始炙热地燃烧起来。
旁边的苏勖看到李泰的脸色不停地变幻,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便干咳一声“咳,要是殿下没别的事,下官就退下了。”
李泰正想得美,被咳嗽声打断,复一蹩眉道:“去吧,去吧。”
苏勖正好借坡下驴,施了一礼,就退下了。
见苏勖走远,李泰马上令人唤来几个心腹,商议起来。
却不知道已经走出去的苏勖此时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
七天之后的傍晚,尉迟恭的三万大军扎营休息。
此处距离松州城已经不足百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下午就能抵达松州。
这几天的急行军,将士们已经十分疲惫,尉迟恭有心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也好在到达松州时有足够的体力作战。
安排好斥候事宜之后,尉迟恭便急不可耐地跑向李沐护卫营的宿地。
说起来,经过这一路的行军,尉迟恭是越来越离不开李沐了,如果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又爱又恨”。
这李沐吧,在长安时看起来还勉强算是知书达礼,当然辱骂韩相的事不计在内。
可这一路行军吧,真是不当人子。
你说身为一营主将,却只顾享乐、不与将士同甘共苦也就罢了,可哪有主将变着法的作?
天天日上三竿才肯行军,天色未暗就吵着扎营。
这哪是出征啊,倒象是游山玩水来了。
如果只这些,尉迟恭看在烈酒股份的份上也就忍了,可李沐这变着法地捣鼓吃食,让尉迟恭着实头痛。
此次尉迟恭的三万大军,有一半是禁军,说起来配给的口粮也算是唐军中可以的了。
可对比起李沐的护卫营来,那就是天上地下了。
护卫营顿顿有肉,餐餐有绿菜,每天还有牛奶。
见天如果李沐高兴,还每人分发碗酒,这让边上的禁军将士哪个不眼馋?
于是闹到尉迟恭那儿,可李沐不是尉迟恭手下,而是宣抚使,不受尉迟恭节制,真是尉迟恭头痛不已。
你说你有酒有肉,偷偷吃也就罢了,他娘的还不停地折腾出各种名堂,什么烤羊排、烤肉串了,还整出什么红烧肉了。
弄得肉香满营地都是,谁人不馋?
想到此处,赶往李沐营地的尉迟恭“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令边上亲兵心领神会地偷笑起来。
尉迟恭牛眼一瞪,喝责道:“敢情,尔等是不想吃了。”
亲卫们赶忙否认,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自己肚子过不去吧。
尉迟恭心中苦笑,这些亲卫现在只能是到了扎营时间,便争着抢着要随自己去护卫营地,他娘的全是为了一口吃食。
尉迟恭心中骂着亲卫,脚步却更加快了,他可不想去得迟了,连口肉汤都喝不上。
这一想尉迟恭又生起气来,这混小子嘴里一口一个老叔叫着,可哪天要是自己去得晚,保准不会给自己留一份。
冲进李沐营帐,尉迟恭惊讶地发现,帐中李沐、李沂和五位护卫营的队正正围着商议事情。
想象中的好酒好菜丝毫没有踪影。
李沐等人见尉迟恭到来,便起身施礼。
“老叔来得正好,我正想着去找你呢。”
“出了何事?”
“我得到最新消息,吐蕃有趁唐军与党项交战之际,出兵党项之意。”
尉迟恭闻言大惊,这天天松州来的战报,都没提及吐蕃人出兵啊,而且今天的战报上说党项人还在进攻甘松岭,并没有要撤退的迹象。
“你从哪来的消息?准确吗?”
“肯定准确,党项人已经知道吐蕃来袭的消息,很有可能随时退兵。”
尉迟恭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离松州仅一天的路程,如果在自己到达之前,党项人却退兵了,这他娘的七天行军不白忙活了?
想得到的军功问谁要去?
尉迟恭道:“今天的战报并没有说党项人有撤退的迹象。”
李沐道:“党项人游牧为生,本就没有什么城池,所到之处毡帐就是他们的营地。拓跋赤辞很有可能是想迅速击破甘松岭,在松州城劫掠一番,然后再撤退。所以,如果明天老叔的三万大军到了松州城,恐怕反而会迫使拓跋赤辞提早退兵。”
尉迟恭相信李沐不会拿此事开玩笑,他问道:“你有何良策?”
“我认为,如果老叔率大军到了甘松岭,党项人必定知道,闻风而逃,从而保存了实力,那日后大唐边境依旧需要时时担心党项人的袭击,只有把它打痛了,才能让它心怀忌惮,不敢再来袭扰。同时,还不能把它打死、打残,因为那反而便宜了吐蕃人。”
说到此处,李沐指着案上地图道:“老叔请看,此处是甘松岭,如果老叔派一支骑兵立即出发,从松州城南边绕行,赶在老叔大军到达甘松岭之前,兜到党项人的后面,截断它的退路,然后老叔大军从甘松岭南面出击,甘松岭东面是松州城,而北面是吐谷浑,有李大总管的十万大军在,拓跋赤辞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战从西面截断它退路骑兵处突围,要么投降。”
尉迟恭点点头,他道:“这方案可行,只是有两个难点,一是骑兵能否按时到达封住党项人的退路;二是封住党项人退路的骑兵能否顶住党项人拼死突围。”
那边李沂与五名护卫营队正一起用期盼的目光看住李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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