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云仙楼,风花雪月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汪大人没什么,祺妈妈倒是给他一抱,心中竟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汪大人其实五官算是儒雅俊秀,虽然年近四十,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早些年时候常来祺妈妈的院子玩,祺妈妈就动过心思,无奈,汪大人喜欢的类型不是祺妈妈这一类的娇小泼辣型,而是像素语那类的身材高挑、装模作样的假清高,祺妈妈也就罢了。
现在,年纪大了,审美观或许能改?
祺妈妈心头又有了点希望。汪泉看着肿的青紫未退的脚踝,唏嘘不已:
“真是做什么都不易!”
两人闲扯家常,祺妈妈又再次表达了对他弄走蓝衣的感激之情。
汪泉也借此旁敲了一下:
是否知道谁介绍蓝衣云生兄弟俩到花舞坊去跳舞的?
不料这一敲还真有点东西出来:
最初素语那里出现“妖男”惑众时,祺妈妈就花过大价钱查俩人的底细,以便给素语吃饭的碗里下点蛆。
虽未能完全明了,但介绍人却是知道的:就是那个敲汪泉竹杠但安排又极对汪泉心思的小厮旺儿。
只是旺儿在蓝衣和云生离开花舞坊时就辞职不干了,目前不知所踪。
汪泉大失所望,本以为会有线索,却又断了。
祺妈妈看着他消沉的脸色,不由得产生一种豪迈气概:
“汪大人,请放心,这旺儿是素语贱婢楼里的老人,做这一行的都杂七杂八的不知哪个枝丫末节牵连着,容我几天时间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的一双狐狸眼向上看着汪泉,全没了往日的媚态,而是一片赤诚,汪泉看了也自感动:
“一切随意,连王府侍卫都查不出来的线索,你也不必过于劳心了,养好自个才是正经”
汪泉不过是平常的客气话,听在祺妈妈耳里,却像是蕴藏了情谊的感觉,她差点飙出泪来:
有多少年没人这么关切的跟自己说话了?
汪泉又嘱咐了几句精心调养的话,然后告辞不表。
这里祺妈妈却立刻行动,将心腹小厮庆宝叫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下去,庆宝听后立刻起身去了。
.......
.......
静夜,国都某处,黑衣人在暗中观察很久之后,终于悄然现身。
他迅捷地来到一堵墙前,也不翻跳,却对着墙壁静默片刻,竟然穿墙而过。
墙内院子茅草堆积甚高,像是久未打理,但依据轮廓、布局判断,是一户人家的后花园。
他沿着回廊蜿蜒行走,来到一处厢房门前,停顿片刻,抬眼看去:
暗黑一片,不见丝毫光亮透出,他心里盘算一下,并不推门或叩门,依旧穿身而过,屋中却是明亮一片,一人正坐在桌前等他。
黑衣人躬身向前施礼道:
“见过王爷!”
大皇子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如何?”
黑衣人回道:
“汪大人先去了花舞坊,和素语打听半天,后又去云仙楼在祺妈妈那里也询问过了,目前一无所获。”
大皇子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本茶,慢慢饮了一口,又问道:
“这么说,蓝衣失踪的消息已经扩散开来了?”
黑衣人踌躇一下言辞,说道:
“知道的人不少,但宫里却还是没什么反映。不知是消息闭塞了,还是有意为之,或许是在观察王爷的举动,也未为可知。”
大皇子依然不动声色地斟茶道:
“你且派人协助汪泉寻找,当然这事情要秘密进行。”
黑衣人会意,拱手告退,依然穿墙退出。
大皇子又独自在桌前饮尽杯中茶后,起身却走进里屋,屋内的陈设依旧寻常,不过是桌椅床榻而已。
大皇子走到床前,在床尾的木头上摩挲半天:
“嘎吱——”一声,床体竟然缓慢上翻起来,随着床体腾空后,一个圆拱形带花纹的铁门出现了。
大皇子走进去,在门边找到暗钮,轻轻旋转半天,“嘣当”一声,门打开,走进去,门在身后又自动地合上了,而铁门后的一切也回复到原位,就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
......
人间,太子府邸,人生愁恨,不外是,求不得,难相见。
听着锦儿的一叠怨声,颖郡主沉思一下,已知原因:
定是这些人在执行父王的秘密吩咐,当然不能告诉别人。
不过,只要是在府里就好,不怕找不到!
只是自己被父王禁足,有些麻烦,嗯,有了。。。
她看看锦儿,与自己的身量差不多,于是就微微一笑,道:
“锦儿,你今年18岁了啊,”
锦儿奇怪,我跟你10年了,怎么想起问这个?
点点头,接着听这个古灵精怪的郡主又在搞什么鬼,从往常的经验教训(多半是血的教训,不是自己被罚的扣工钱、被打手背、屁股,就是替郡主办事的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判断,多半没好事。
“我听我母亲前几日在和管家商量,府里年纪大的丫鬟和年纪大了小厮要放出去,嫁人的嫁人,养老的养老,似乎拟了一份名单”
郡主慢悠悠的说,锦儿不由得紧张起来:
“有我吗?郡主,我才18岁,我跟您10年了,我还想守在郡主身边呢。”
锦儿的父母是王府的老人,一个在帐房做事,一个在后厨主管,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已被太子放出去做了个校尉。本来无风无浪的,不料半年前,父亲突然中风,母亲只得辞工在家照顾,所幸太子妃念其在府几十年尽心尽力、从未有差错,就赏了一笔银子,现在靠着这些赏钱加上自己和哥哥的工钱,日子倒也过得去,但是,最近,哥哥早前定的一门亲等不及了,催着迎娶,全家人正在凑聘礼呢,这个时候自己若被放出去或嫁了人,家里的处境不是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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